「真不委屈吗?」
「真不委屈。」
「太好了。」徐虹儿不断对卫梓笑着,然後目光渐渐失焦、涣散,最後,搭上英才早逝的列车,离开这个教人眷恋的世界。
死亡的宿主无法开启系统,把晶片植在他们身上是百分百的绝对浪费,但卫梓毫不犹豫地做了,即使这个小动作让他浪费几千万新台币。
植入晶片的婴儿安静地躺在徐虹儿身边,令他意外的是,在晶片植入之後,他们圆圆胖胖的手肘上竟出现一圈祥云纹手环图腾,男左女右。
他们躺在母亲胸口,小小的脸蛋带着微憨,像是熟睡似的。
他为徐虹儿选择一副玻璃棺材,母子三人,安详的表情像一幅画。
卫梓、阿康、王道围在棺木边,叨叨絮絮地说着话,像在办公室时一样,只是……明天就要下葬,他们再也看不见那个爱笑爱闹、怀抱着童话梦想的漂亮女生。
「大Boss、阿康,回去吧,明天早点来送阿虹一程。」王道说。
三个高大的身影,垂着头走出殡仪馆,明天,是最後一程……
最终,心疼、抱歉、罪恶感……逼迫着卫梓折返,他坐在棺木旁,想多陪陪徐虹儿、和她多说几句话。
凌晨两点钟,殡仪馆里安静极了,玻璃棺木里的母子三人沉睡依旧。
他说:「对不起,我无法爱你,但我真心疼你,但愿老天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够补偿……」
话刚出口,这时婴儿手肘上那道类似纹身的浅蓝色云纹慢慢扩张,男女婴依旧沉睡,只是他们贴靠在母亲身上的小小手掌轻轻向彼此靠近,交握。
当十指握住那刻,咻地,一道蓝光射入玻璃棺木,像磁环似的环住母子三人,蓝光越来越盛,刺得卫梓无法张眼。
他被这现象吓坏了,紧张的开不了口,发不出声。
这现象持续约三分钟,就像突然出现那般,蓝光又突然消失,只是伴随消失的蓝光,婴儿失去踪影,而沉睡的母亲彷佛卸下心事似的,微微扬起嘴角。
卫梓惊呆了,他是学科学的,无法理解这个不科学现象。
他抱住棺木,急问:「阿虹,我们的孩子呢?去了哪里?」
第一章 初遇狼少年
熙和五年,新帝新政施行天下已初见成效,尤其是今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盗匪消声匿迹,举国上下祥和宁静。
走在林间小径,徐皎月越走越害怕。
她迷路了,眼看太阳就要下山,再走不出去她就得待在山上过夜,她吓死了,眼泪汪汪直往下流。
徐皎月是溪山村的村民,溪山村有近百户人家,属於中型村落。
徐皎月家里有个守二十几年寡,一心把儿子养大的奶奶,徐陈氏一个寡妇要撑起家业并不容易,何况她坚持让儿子念书走仕途,这样的女人更不会简单轻省。
确实,她精明干练,家中大小事一把抓,把家里管得井然有序。且儿子听话、媳妇乖巧,虽然当初媳妇的嫁妆,因儿子一场病花得七七八八、不剩多少,但靠着媳妇那手绣花功夫和几亩薄田,日子倒也勉强可以过。
在媳妇生下龙凤胎徐皓日、徐皎月之後,虽吃穿相形拮据,但她心里还是舒坦的。
说到这对龙凤胎,他们可真特殊,打出生手肘上就有一圈细细淡淡的云纹胎记,像戴手环似的,他们学话、走路比一般孩子来得早,一岁半跟着他们家爹爹认字,只消看过一遍就会,刚会说话就能背诗,厉害吧!
在孙子满月时,徐陈氏曾带他到城里万佛寺拜拜,那庙里师父说,这徐皓日天生带福,有他在,徐家的富贵指日可待。
只带孙子,那孙女呢?自然是没带出门了。
老人家都重男轻女,孙子长大是要支撑门户的,而孙女就是个赔钱货,辛辛苦苦养大还得赔上嫁妆,若长得漂亮就罢了,偏偏这孙女……丑得呀教人牙酸。
带出门,岂不是要让人笑话?
再说啦,徐皓日呱呱坠地那天,徐陈氏抱他去祭拜祖先,求祖先庇佑,这前脚才出徐家祠堂呢,报喜的人就进了徐家大门,儿子竟然在县试中考上案首!案首耶,那可不是普通人能考上的,要参加考试之前,夫子分明还嫌弃儿子火候不够,得再多埋头苦读两年呢。
这说明什麽?说明他们家孙子就是个福娃儿。
更别说徐皓日那个小模样,长得多可爱、多漂亮啊,一双眼睛乌溜溜的,打出生就看得出一脸的聪明,不管往哪儿一摆,都像观音座下的金童。
至於徐皎月,唉……甭提了,也不指望她长得像徐皓日,只要她长得普通些,爱屋及乌嘛,哪还能差了她的,可偏偏她右脸那一大块丑陋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