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以后，苏依颓废着抱着自己的包，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昨晚上下了点小雪，路面结了点冰，苏依因此没有骑自行车来学校。
公交站三三两两的站了几个学生，个个都用厚厚的棉服将自己裹成了一颗球。苏依将围巾拢了拢，站在一边听人闲聊。
“我和白徐一个考场呢，乐死我了。”
“听说他老早就交卷了，这么牛逼的吗？”
“当然了，能空降（1）班的人都不是盖的……跟你说件事儿，我昨天看他和人打架了，就那篮球场那边。”
“那不是陆亦明霸占的场子吗？他和陆亦明打？”
“没有，不是陆亦明，好像是外校的人。”
……
苏依当即联想到了，今早上白徐的模样，忽然明白了他今天气场不一样的原因。
难不成他是打输了所以不高兴？
ˉ
下午的时候，苏依仔细观察了一下前边的白徐。他换了件衣服，手背上破皮的地方好像已经看不出什么红了。
传试卷的时候，白徐回了下头，苏依发现他似乎是洗了头的样子，因为他的发型变了。原本，他的头发是有些遮前额的，现在他额前的头发，都被撩到了一边，露出了额头以及一双眉毛。
苏依看了他换发型以后的脸后，差点忘了眨眼睛……
白徐这时又回了头，问她借笔。
“我的笔没墨了，能不能借我一支？”
苏依这才回神，慌忙低头找自己的笔盒，从里边拿了一支黑色的水性笔出来，“给。”
“谢谢。”
苏依没看白徐，垂下眼睑，一颗心跳得有些快。待白徐回身开始写试卷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眼他的后脑勺，脸颊发烫。
下午考的是化学，和物理一样，这也是苏依的弱项。写到一半儿的时候，她又开始不自觉地咬笔头，盯着一道题眉头紧蹙。
她不时的，还会叹口气，白徐知道后边的人做不出来，因为，这试卷的确有些难度。他抬眼看了下时钟，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当然，他其实已经做完了。
在考场坐了这么久，白徐觉得肢体有些发酸，坐不住了。他收拾了一下，打算交卷离开。察觉身边有些动静，他留意了一下，发现是他右手边的人在给一人递小抄……
“……”
白徐觉得这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索性没理。他站起身，将苏依的笔放到了她的桌上。苏依的眼睛，正盯着边上传递答案的两人，一眨不眨的。
他于是用笔敲了下她的桌子。
苏依抬起头，沉默着接了笔，然后低头继续开始写试卷，虽然，她只是在试图强行乱写……
白徐随意扫了一眼她的试卷，发现她的试卷留了很多空白。
“……”
他用手挠了挠额头，然后转身去交了卷。
ˉ
苏依认为自己考砸了，因为刚才的化学卷子她并没有写完。教室外凉风嗖嗖的，吹得她整个人透心凉。她拖着颓废的身躯慢速走着，然后在楼梯口，碰见了白徐。
他似乎是专门等在那里的，见苏依从考场出来以后，他当即收好了手机，然后靠在一面墙上好整以暇。
“考砸了？”他问。
苏依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不过这是事实。她垂下眼睑，点头。
“你不是说……赵一辉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