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打得很响。她说完了,立马朝阿恒哥哥乖巧地笑,为表诚意,还想爬起来先亲亲他。
谁想到她这一动,酸疼的腿被牵扯到,疼得她飙出了一串眼泪。
赵启恒忙把她抱住,不许她胡闹了,摁着她让太医诊治。
几个太医都看过之后,在一边商讨方子。赵启恒让宫女端了热水来,拧了温热的帕子,给小姑娘擦了擦混着冷汗和泪水的脸。
太医们商议完之后,派了一个站出来对赵启恒回禀。
“王爷,这位姑娘的腿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劳损。我派两个医女来给这位姑娘热敷按摩,再开一副活血化淤的药就是了。不过她受了惊吓,心神不宁,还需再开一副压惊的药。”
小姑娘刚哭完,眼角的泪还悬着要落不落的。她听到太医说了一堆的药,悬着的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阿恒哥哥,我不喝药!”
“只喝一点,喝了就好了。”
“不喝不喝不喝……”
这些太医都只当自己是眼瞎耳聋的,赶紧随着宫女出去了。
药煎得没那么快,但是按摩的女医很快就进来了。她们用热水洗过手,就要上前帮裴琼按摩。
这按摩毕竟私密,两位医女硬着头皮请赵启恒出去。
小姑娘拉住了人不让走,她泪眼汪汪。
“阿恒哥哥我害怕!”
今日小姑娘被严贵妃吓着了,这会儿看着活泼,但那也是因为赵启恒在她身边,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害怕,不敢和两个陌生的人待在一起。
赵启恒拿她没办法,任她拉着自己的手不放。
乾德宫的地龙烧得旺,两位女医把裴琼的被子掀开,她也不觉得冷。
她们向裴琼告了罪,手脚麻利地帮她脱了袜子,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踝。
赵启恒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了。
两位医女接着把小姑娘的裤子也脱了,开始给她按摩起来。
赵启恒的手被小姑娘拉着,他却背着身去看宫殿中的香炉,身体和僵住似的一动不动。
小姑娘这个脸皮最厚的也有些不好意思。
两个人虽是一个躺着,一个背对着人坐着,气氛却格外暧昧,弄得两个女医恨不能当自己不存在。
不过很快,小姑娘就没有功夫想这些旖旎心思了。
为了活血,女医用了药油给她按摩。小姑娘身娇皮嫩,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按法,她只觉得一双腿跟刀割似的疼。
“疼!阿恒哥哥我疼!”
她直喊疼,边喊边哭,哭得赵启恒什么也顾不得,赶紧转过来抱着她。
赵启恒抱着她的上身,不断地哄她,并训斥了那两个医女,要她们放轻力度。
那两个医女有苦难言,她们已经用了最轻的力度了,再轻这按摩就没有作用了。
小姑娘疼得又哭又闹,脾气坏得不得了,她气得打了赵启恒的手好几下。
“我说不按了!不按了!”
赵启恒怕她把手打疼了,把自己相对较软手心伸出来给她打,又亲了亲她的眼角哄她:“马上就好了,糖糖不哭。”
小姑娘哪里听得进去,她只觉得阿恒哥哥太坏了,她都说了不按了,还拉着她按,疼死她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两位女医才按摩完,她们给裴琼穿好了衣物,躬身退下了。
虽然刚刚很疼,但这会儿小姑娘的腿除了还有些软,已经不酸也不疼了。她闹了那么久,这会儿恹恹地躺在赵启恒怀里不说话。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外面进来了几个宫女,给房内添了灯。另有几个宫女端了两碗药和一碗冰糖燕窝粥进来。
小姑娘的嗓子哑哑的,她慢吞吞道:“阿恒哥哥,我要回家。”
赵启恒亲亲她哭红了的鼻尖,“生我的气了?”
小姑娘的眼睛要瞥不瞥地看着那两碗药,她摇摇头,很乖巧地说:“我这么久还没回去,我爹爹娘亲他们该担心了。”
赵启恒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我已派人和岳父岳母说过了,他们不会担心的。”
小姑娘苍白的脸上忽然透出胭脂一样的红,嗔道:“哪个是你岳父岳母?”
赵启恒端着那碗燕窝粥喂她。燕窝粥放了许多冰糖,做得甜甜的,小姑娘好胃口地喝了大半碗。
她见阿恒哥哥不回答她,和小猫咪似的去挠他的手腕,又问他一遍:“谁是你岳父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