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棋朝着她又看了几眼,突然垂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
“采依学姊,我……”毕祺欲言又止。
他不相信傅采依会是这样的人,虽然从前就有耳闻广告界里一些想业绩长红的从业人员,可能以己身能力以外的东西和业者达成交换条件,以求顺利完全广告案,但这毕竟只是少数、是害群之马,怎么说毕祺都不相信傅采依会是这类型的人。
“坐吧!要喝什么?茶或咖啡?”
傅采依先领着他走到客厅,再转身走进蔚房。
“随便。”
毕祺看着傅采依忙碌的身影,只好暂时在沙发上坐下。
不久,傅采依由蔚房里折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个马克杯。
“不好意思,我这儿茶刚好没了,咖啡可以吗?”
“谢谢。”
毕祺坐直身躯,伸手接过马克杯,心事重重地看着马克杯里黑浊的液体,送到嘴边啜了口。“那个……”
话刚要出口,他眼尾忽地瞄到了落在沙发角落地板上的领带。
会是张继之的领带吗?什么情况下,他会在傅采依的屋子里卸下领带?又是什么情况下,领带会不小心被遗忘在沙发旁的角落里?
忍不住地,毕祺的心中一遍遍闪过了张继之和傅采依亲热的画面,眼里竟闪现了愤怒。
“对了,关于元晶的广告案子,我……”
“我并不希望你这样做!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就算不接元晶的案子又如何?公司了不起只是少赚一点钱!”
毕祺忽然将马克杯重力放下,忿忿然站起。
他……怎么了 ?
傅采依完全反应不过来,也不明白他的话意。她何时作践自己了?
“毕祺,我不知道你……”
“我方才都看见了!”毕祺痛心疾首地大喊。
看见?他看见什么了?
“我……”傅采依想问他到底看见了什么?却又让毕祺给打断。
“我见到元晶的张继之由你的屋子里出来。他来你这里干嘛?难道你还要告诉我,你跟他没有见不得光的关系?”毕祺说着,早己气红了眼。
见不得光?!
哪来见不得光了呀!傅采依真是哭笑不得。
今天是怎么了?莫非是她的大灾日?明明没什么,现在却感觉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傅采依也恼了。这些男人到底都怎么了?就算抓贼也得抓赃,抓奸也得在床,不是吗?怎会一个比一个还武断?
“就算是有,又如何?”是赌气吧,傅采依干脆负气地说。
毕祺的脸色骤变,瞪着两只无法置信的眼瞅着她看,好似她身上有着史上最强的病毒,稍一靠近都会致命,他连退了好几步,慢慢地收起了不可置信的眼神,转为一种睥睨、鄙视的眸光。
傅采依当然也看出了他鄙夷的目光,但却一点也不在意。
“既然你觉得我这儿令你坐立不安,就不送了,请自便吧!”说着,傅采依站起身。
对于这个自己一向视为弟弟的工作搭档,将她想成了为工作而出卖自己肉体的女人,傅采依只能说是自己识人不明吧!完全没有,也不愿意有过多的情绪。
“你……”毕祺双手紧握成拳,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她神色明显不悦,唯有转头离去。
见他开门、关门,消失在门后,傅采依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在客厅的地板上坐下,紧紧闭起双眼。
一切都乱了,心如大脑一样地紊乱。
下午,傅采依并没进公司,因为苏跖远来了通电话,以命令的口吻,要她好好休息,傅采依才又多休息了半天。
她想,肯定是张继之和苏跖远通过电话,否则在公司上班了这些年,老板可从没在下班后拨电话到住处给她。
或许是上午发生了太多令她措手不及的事,而整个下午又过于安静,让她沉沉入睡,以至于到了晚上她反而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想起了说会来看她的张继之,最终没有任何音讯,她的心竟有些烦躁了起来,直到天亮才睡去。
几个小时后,她猛然惊醒,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吓得重重弹起,急急忙忙冲下床梳洗了番,换上套装出门。
进到公司才发现,只差几秒钟,她就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