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张继之听懂了,挑挑一眉。
傅采依半分不在意,接着说:“当然了,除非你有比感冒更严重的隐疾,那我就……”
话说到这儿,她故意顿住,以手优雅地掩住了嘴,无辜地呵呵笑了几声,才接着说:“你别误会了,我是想说,因为我从小的身体就弱,体质不好,如果有传染病,那就……”
张继之突然有想笑的冲动,而他也真的笑了出来,笑得无法自已,胸腔震动,差点喷出泪水来。
他若没见到她之前爬墙时的模样,肯定会被眼前娇柔无辜的她所骗,然而,世间事就是那么的巧合,老天爷让他在认识她之前,就先见到了她的“真面目”。
说起来怪,对于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他该感到讨厌的,然而他却丝毫也不,反倒觉得有趣极了。
她是个有趣的女孩,他相信过不了几年,她会长成一个明媚动人且不容易驾驭的女人,脑子里都是鬼点子,搞不好还会将一大票男人玩弄于股掌间。
然而,他却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样的女子,能让他枯燥严肃的生活中,生出一些乐趣来。
“喂,你笑什么?”与他相较,傅采依可恼了。
聪明如她,听得懂那笑声绝对不怀好意,好似在嘲讽着她,她的真面目早已被他拆穿,他已经看进了她的骨里、髓里、心里,乃至她的灵魂里。
不觉地,傅采依的心口一颤,稍稍往后退了步。
“你想知道我笑什么?”张继之收起了笑声和笑容,大步一迈,逼近她。
多年来,首度棋逢敌手,傅采依莹亮的双眼戒备地盯着他看。
张继之慢不迭地倾身向前,靠在她耳边悄声说:“方才我见你爬墙时那俐落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柔弱的人,跟优雅就更构不上边了,你这样一个强悍的人,细菌是杀不死你的,区区一点口水唾沫又能奈你何?我喝过的水杯,只要是你想用,自然是没有问题。”
“你……”傅采依双眼直瞪着他。如果目光能杀人,她早砍他不下百千刀。
张继之当然半分不在意,恢复了一贯的严肃沉默。
“想喝水的话,请自便吧!”说完话,他转身欲走。
“等一下。”
不管是学校的老师、同学,家里的母亲、弟弟,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将她看得如此透彻,在他面前,她就像是个被人扒光了衣服般,被看得一滴不剩。这让她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还有事?”张继之难得好心情,索性再分点时间给她吧!
“你叫什么名字?”傅采依决定了,要打倒敌人,也得先摸清楚对方的姓名。
“你不是我弟弟的同班同学吗?”张继之笑着挑眉问。
“是呀,那又如何?”弟弟是弟弟,哥哥是哥哥,总不会兄弟都取一样的名字吧?“你不会刚好也叫张继行吧?”
张继之哈地一笑,倒不在乎把名字报给她,最好她能永远记在心坎里。“张继之。”
张继之……傅采依在心中默念。
好,她记住了,一辈子不忘。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事,他问。
想知道她名字,作梦!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对于她的话,张继之看来仍是半分不在意,好似早已猜到她会有这样的答案。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自己猜吧!”
她才不信他猜得出来。
傅采依得意地笑着。
张继之扬了扬眉,嘴角噙着笑,大声说:“柿子!”
“柿子!?”什么怪名字?为何会这样猜?傅采依恼怒困惑地瞪着他。
张继之双手背后,在她身旁踱了几步。
“你方才进我家前,见过我家庭院前的几颗柿子树了没?”
傅采依连眨眼都没,心想,他该不会又要拐个弯骂人吧?
张继之故意静声了几秒,似沉思后才又接着说:“这柿子树每年会开花,开了花之后才会结果,那柿花呀,又黄又厚,说不上颜色漂亮,也说不上味道香,而且呀,那花落后的果实,长得实在又青又难看,不过每年近冬后在市面贩售时,那柿子却是橙红橙红的,外表看起来漂漂亮亮,但谁知道它长成的过程却不怎么美呀,而且那柿子的心眼可多了,黑黑的子儿一点一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