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是在生气吗？
白纸视线落到师铭桌前，了然：原来是被物理虐到了呀。
原来师铭是那种做不出题就会和自己生气的人吗？
哎呀，不能想，想多了怎么有点可爱。
白纸不自在地咳了咳，然后收起化学公式，轻手轻脚地坐到师铭旁边，凑到他边上轻声问：“是哪道题不会吗？这课我已经做完了。”
师铭本来沉着脸，心口一下一下地跳——气得，整个人想法脾气想撒泼，但又因为没有理由没有立场生生压下去。正在这么矛盾间，连物理题都模糊起来，师铭哪里还有心思做题啊。
没想到白纸居然坐了过来。
师铭梗在胸腔里的气，一下子泄了个干干净净。他轻轻清了嗓，随便指了一道题，微微抬起下巴，视线不经意地瞥向对面，又收回来落在白纸的手指上。
高城遇终于解开一道错题，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啪啪响了一阵，就看见对面那个传说中的师铭同学隐秘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后又十分矜持地收回了视线。
高城遇：？
师铭：呵，想打我？嫉妒。
第 13 章
自从被高植点拨以后，师铭紧迫盯人技能就像是无师自通了一般。或者说他只是稍稍放纵了一下自己的本心，而已。
上课的时候，高老师请白纸上黑板来做师范，正打算叫第二个同学以另一种方式，在白纸旁边再答这道题，视线随意一瞥，就与坐在第一位的师铭眼神交汇。
哟，稀奇。高老师心想，这师铭之前上课向来随心所欲，数学课做物理题什么的，脑子好，成绩也好，所以向来不怎么管。没想到这回倒是在认真听讲，唔，桌上摆的也是数学书。
“师铭，你来吧。”
师铭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但上去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他站在白纸身边，看了一眼她认真做题的侧脸，又看了一眼。
白纸莫名地转过头来，以为他不会第二种方法，于是凑过去小声提醒：“用向量。”
师铭能音乐感觉到热热的呼吸，他插在裤兜里的左手不自主地捏成了圈，按捺住那一阵心头的痒后，拿起粉笔写了起来。向量的解法要简单一些，所以和白纸差不多同时解答完，在白纸放下粉笔的那一刻，师铭快速写了个答案上去，转身就想跟着白纸走。
“咳。”高老师指着师铭，又指了指身后，“你要去哪儿。你位置在这儿。”
师铭脚步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地回到了自己座位。
班上不知道谁突然来了一句：“老师你不知道，师铭在那儿也有座位。”
师铭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把椅子，就放在白纸那一组的最后，平时有事没事就会把椅子拎到白纸座位边上，和她排排坐，然后无论是各自背书复习还是讨论问题，都非常自然，仿佛他天生就该是坐在那儿的。
久而久之，大家轻易没事也不会往那个过道走。
并起名为：学霸领域。
高老师下课回到办公室，先是喝了一口水缓缓嗓子，然后看到王女士也下了课回来。
王女士注意到高老师的视线，将发丝挂在耳后，问道：“怎么了？”
高老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知道你们班上那年级前二吗？”
王女士点头，“知道啊，怎么啦？”
“我看他们俩最近走得有点近。”
王女士翻了个优雅地白眼，“有高中时你和张秦近吗？”
高老师抱胸，冷笑：“那怎么一样，那个时候我是年级第一，而他，只是年级第一的男人。”
王女士：“那你是说我们班年级第二是年级第一的男人？”
高女士矜持着点了点头。
王女士了然。
旁听的老魏：你们女老师说话好野哦。
有事来找高老师的张秦张老师：“敏敏有个问题……嗯？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师铭被叫到了办公室。
王女士看一眼师铭，喝了一口热热的茶，叹出一口白乎乎的气。
“师铭啊。”王女士看着他，“你就老实和老师交代吧。”
“你是不是也成了年级第一的男人？”
“也？”
王女士：“哦，不是。没有也。”
师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