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吐得满身都是,我有事急着走,所以,只能如此了。
这样啊。谢谢你没割我的器官。惠圆眯了眯眼睛,蛋糕实在很好吃,把她的心情都带得向佛向善了。
她到公司大楼先去看了看保洁在不在,然后去打卡,开始一天的工作。十点左右的时候,听见廊桥不停地有人来往,她站起来走了几步,好像是对面又要搞活动了。
封锐不来,惠圆觉得很正常,他以前天天来坐班,她觉得是吃饱了撑的,没地方消化。有事没事躺廊桥坐凳上看鱼玩,大概是觉得做人类没意思了,想如何统治下鱼类。她昨天约好了今天中午去见保洁,给她准信。
她想了个主意,告诉保洁阿姨她投资的股市,血本无归,这些年的积蓄全砸进去不说,还欠了不少债。两位保洁半天没吭气,惠圆约摸着气氛够了,才抬着搓红的两眼说,阿姨,你周围有没有人要临时工小时工周末假期工什么的啊?
同学的妈妈到底心肠软,说你这精贵脑子干体力活受不住啊。
惠圆说,脑力体力结合才更长寿,再说我现在什么情况啊,饥不择食。我都准备去干家教了,你看看,我找了五六个了呢,她摊开掌心打印出的一张招聘纸条,上面记了几个电话和地址。
这家教赚钱吗?另一保洁问。
按小时计费,少得可怜,基本是在校大学生干的兼职。我都走投无路了。惠圆说得声泪俱下。
同学妈妈想了想,两手从工作服里抽出来,拍拍惠圆的背上,年轻都走过弯路,挺挺过去就好了。我前几天还听说有大户人家招临时工的,就怕人规矩多,活不好干。
别提那什么大户人家了,另一保洁说,我刚来也是奔着大头去的,那哪是咱干的活啊,鸡蛋里挑骨头,毛病多得很来。
钱多吗?惠圆小声地问。
钱倒不算少,同学妈妈说,就怕受委屈。
没事,惠圆拍着胸脯说,脑子是干什么吃的,钱多就行,钱多才是王道。
你这孩子怕是想钱想疯了,你去试半天就知道了,到时候可别哭。另一保洁好心劝道。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让我好歹去试试才行啊,否则我这没头苍蝇一样,不知道撞上什么呢,真难做我就撤了。
那,行,我再帮你问问,讨个电话过来。
嗳,谢谢阿姨。
惠圆顺藤摸瓜摸了好久好久,才摸到这条小窄路。很多人说,地球是圆的,指不定哪天啊,你会在原点碰上那个你想见,或者不想见的人。惠圆想这话其实只是一半对的。
她本来想借封锐的车,把那一箱子东西先搬到公司来的,如果他问,就跟他说,是自己不用的东西准备送给别人的。封锐没问,惠圆想他可能根本没注意。
他自己烧得七荤八素了,还能烤个蛋糕,全靠了自己照料得及时。否则他那薄身板,怎么也得在水火里熬三天。她也算他救命恩人了,对恩人不应该相当宽容吗?像上次他救了她,她可是相当地,无限地,包容又宽容了他,否则,刀光剑影,利器是不长眼睛的。
瞎想了一阵后,惠圆又正回思想。对面的公司竟然还派了人送来一个小什锦篮。说是同层的,又离得近,有喜事,大家同乐乐。同事都凑上去,一边眼快手快地取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一边八卦着什么值得分享的喜事。有人扔给惠圆一块凤梨酥,惠圆接住,这玩意以前吃过,粘牙,她不爱。再说早上刚吃了那么高水准高逼格的蛋糕,这等俗物绝对无法下咽。
同事揪了揪红色的缎带,念了一段,敬贺升迁。现在人都这么高调的么?篮子里的东西已经空了,缎带也没解下来扔进了垃圾桶,惠圆问升迁的人是谁?同事说没写。不一会,脑袋灵光的同事小跑着回来了,说,对面真是财大气粗啊,全公司在派发红包啊。我都想混进去拿一个了。
谁升迁?惠圆只想知道主题。
同事说,叫什么LILY?
烂大街的名字,惠圆身后的同事吐出一句,不知是气愤还是嫉妒还是羡慕。
惠圆突然想起了封锐的宠妃们,不知道这位算老几?
她打开“小熊正格斗”的界面,输了一行字:只闻新人笑。然后点发送。
中午保洁阿姨的电话来了,跟她说了说大致情况,惠圆把昨天买好的东西从抽屉里拿出来,把这块凤梨酥也扔了进去,下楼,去见两位保洁。
你在意?惠圆在电梯里,看见“小熊正格斗”的脸上挂上了一粒朱砂痣。她咯咯咯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