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里面到处都是水,而牢房则悬空在水面之上。
柳画屏拉上丹杏雨和秦弦歌来为陶忘机求情,没想到莫东行坚决拒绝。
“你们记住,只要有所隐瞒,意有所图,便是背叛幽灵岛。”莫东行冷声道:“这不是儿戏,一旦幽灵岛出事,便会是人类的灾难。”
说着,他的目光在柳画屏,丹杏雨和秦弦歌身上一一扫过,阴沉而冷厉,令人胆战心惊。
丹杏雨悄悄询问章西明,山洞中到底是何物,章西明拗不过,只含混解释洞中隐藏着毁灭性的力量,一旦被野心勃勃之人得到,便会引来灾祸,天下不宁。
秦弦歌听了颇为害怕,觉得这东西永远封印才好,而柳画屏温柔的眉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黎明时分,柳画屏起身做饭,对着窗外一只叽叽喳喳叫的小鸟说道:“果然如此,静待佳音。”
小鸟微微歪了歪头,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因为昨晚的事,其人都没有食欲,草草吃过早饭便分开了。
莫东行背负着手施施然往水牢而去,不知要怎么审问陶忘机。
陶忘机此刻忙碌的很,正在上下打量水牢中的疯妇人。
昨晚,她一进水牢便听到有人低声唱歌,听声音是名女子,黑暗中,看不清楚。
没想到今日一早,她还在沉睡,差点被什么东西砸到,伸手一抓,竟是污泥团子。
在她隔壁的牢房中,关着一个蓬头垢面满身狼藉的女子,疯疯癫癫,语无伦次。
指着陶忘机大喊大叫。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虎妖,报应啊——”
陶忘机:......
“当年你抢走了飞哥,还说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结果呢,你们还不是惨淡收场,哈哈哈哈,老天为我做主啊......”
陶忘机:......
“虎妖,飞哥在哪里,你告诉我飞哥在哪里......”疯妇人在笼子里跳来跳去,举手望天,凄惨大叫。
陶忘机一声不响,同情地看着这疯妇人大喊大叫,直到她喊累了,终于安静下来,陶忘机才开口。
“你认识我?”
疯妇人全身都是污泥,只剩下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眼中没有光彩,满满都是恨意。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陶忘机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这疯妇人一定认错人了。
“那你说我是谁?”
疯妇人的眼睛恨不得化成刀子,将陶忘机千刀万剐,声音嘶哑得仿佛来自地狱,“你是虎妖,是抢走飞哥的恶妖。”
陶忘机摇头轻笑,梳理着思路。
相貌相似,半妖体质,虎妖,虎仙,灵仙?
这么说来,她肯定跟这个所谓的虎妖有关系,而且,这虎妖很可能就是那位灵仙娘娘。
莫东行进来之时,正听到陶忘机引诱那疯妇人,忍不住哼了一声,轻挥手臂,水牢中一片明亮。
“好兴致啊——”
陶忘机将头扭到一边,撇了撇嘴,又转回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莫东行施施然站在水牢前,淡淡看着陶忘机,问道:“你怎么不哭?”
陶忘机:啊?
莫东行:被人冤枉,关入水牢,不见天日,你为何不哭?
陶忘机理了理耳边的秀发,倨傲地抬头看他,撇嘴道:“口是心非,明明关心还装作看笑话的样子,不是真男人。”
莫东行自然听清了她这不大的声音,哼笑一声,道:“事到如今还不知死活,是不是打算跟这疯妇人一般,永远关在这里?”
陶忘机毫不害怕,瞪他道:“若我的男人这般没用,要让我关在这里,那我只能自认倒霉。”
莫东行: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陶忘机:戏演得不错,想必已经让看戏的人相信了吧?
莫东行打开水牢门,将带来的被褥和吃食放在床头,一整衣衫坐了下来,这才说道:“我闲来无事,最喜戏文。”
陶忘机倒也不客气,将被褥盖在身上,拿过吃的细嚼慢咽,吃的恬静。
待吃过饭,莫东行毫不客气地展开被褥,拉了一半盖在自己身上。
陶忘机不明所以地瞪着他:做什么?
“自然是同甘共苦。”莫东行将人搂在怀中,紧紧抱着。
天快亮时莫东行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