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金曼姗合上杂志,大辣辣地瘫进沙发里:“可不就是为这事儿发愁吗?”
“都分了多久了,矫情。”
“我也觉得有点儿。”
安琪狐疑地偏过头打量她:“你想搬去江林苑,是因为他?”
她翻个白眼:“我付款的时候林知恒还在上大三好吧?”
“所以说是巧合?”
“你指什么?”
“我听知予说那沈兆南就住那边。”安琪收回眼,抱起膝盖。明明是夏天,身上不时窜起凉气,手臂上起了一层小疙瘩,“你不会是想利用沈兆南来彻底断了林知恒的心思吧?”
金曼姗摆摆手,目光停在屏幕上依偎在男生怀里的女主脸上:“都是巧合,我买房子那会儿不还没和沈兆南勾搭上吗?”
“你和他来往了一个月。”安琪淡然提醒。
金曼姗一愕,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准确的说,是不知道安琪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一同学在沈氏上班,她说沈兆南最近在办公室摆了一盆含羞草,那盆长得特土气,上面写了个歪歪扭扭的金字。”安琪点到为止,斜眼瞅瞅她,见她没有反应,也不多问,跳下沙发,去卧室取了条小毯子出来。展开,一半裹在自己身上,另一半虚搭在金曼姗腿上。
“再说吧。”半响,金曼姗长长嘘一口气,这么回应她。
“你自己也说那男的靠不住,一个林知恒还不够你长记性?”安琪抛出直线球。
金曼姗为难地咧咧嘴,抓一把头发,精致的五官几乎挤成一团:“你觉得我会喜欢上沈兆南?”
“问你自己。”
她默了默,不承认也不否认,意味不明道:“我和他……在床上比较合拍。”
随便吧。安琪不爱管别人的私事,看她自己也一头雾水,讨论不出什么结果,索性先放在一边,谈起公事:“我听刘经理说,沈兆南的人联系过她,想谈合作。”
这可稀奇,金曼姗挑起一边眉毛:“八竿子打不着的领域,谈哪门子合作?”
“投资呗。”
“别闹,那可是沈氏,找我们十八线小公司投资?”
“看回报是什么咯。”安琪耸耸肩,朝她扫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金曼姗尴尬地咳了声,装模作样地按亮手机屏幕:“他愿意就投呗,反正我色相也牺牲了,总得捞回点儿本。”
安琪笑笑,没有搭腔。
客厅里安静下来。
她手机震动两下,提示窗口大辣辣躺着沈兆南的名字,说曹操曹操就到。不知怎么有点心虚,她偷觑了眼安琪,对方只是看着电视发呆,没注意她这边的动静,这才做贼似的戳开微信。
“晚上我去接你,你上次不是说想见见佳域的杨总?他今天会过来。”
金曼姗没反应过来:“过去哪儿?”
对方回:“我爸的生日宴啊。”
“真的假的?”她皱起眉。
沈兆南先发来一串省略号,然后告诉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无声地勾起嘴角,打字的速度快了不少:“你个大猪蹄子,骗我的事还少吗?”
“胡乱给我安罪名我是不认的啊,小心我在床上报复回来。”后面跟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包。
幼稚。
心里这么骂着,手上编辑了一条“你得帮我好好引荐引荐”发过去,转头和安琪商量:“佳域的杨总,我记得是你在负责。”
安琪眯着眼想了想,点了下脑袋。
“我晚上去给沈兆南他爸过生日,顺便见了吧,省得你跑一趟。”
安琪下巴抵在膝盖上,没什么精神:“那当然好了,只是有点好奇,你以什么身份去给人家爸爸过生日?”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金曼姗没把它当成问题,浑不在意地和沈兆南发着微信,随口就回:“床伴也算一种合作伙伴。”
“真服了你了。”
去给人祝寿外加见客户,穿着上肯定要讲究一点。考虑到脖子上肩膀上被沈兆南啃了一串红印子,平时出席宴会钟爱的露肩礼服是穿不了了。
金曼姗在衣柜前翻了十来分钟,从衣堆里揪出一条墨绿色长裙,剪裁贴身,款式保守,好歹把肩膀和锁骨盖住了。脖子上的痕迹敷了粉底和遮瑕,能看出个模糊的影儿,再戴上一条项链,闪闪发光的大坠子足以抢夺视线,要么是不怀好意地打量她傲人的胸脯,谁还关注一女的脖子上有几块古怪的“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