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今天加班吗?”她在玄关换鞋,扬高声音冲亮着灯的客厅说话。
嗯?不理人。
睡着了?
另一只脚套上拖鞋,金曼姗狐疑地走进屋,客厅里电视开着,茶几上有个吃剩的全家桶,垃圾桶里扔了空掉的冰淇淋盒子。
那就不是沈兆南,和她在一起之后,他顾及她的那脆弱的胃,几乎不碰这些东西,怕她忍不住跟着吃。
嘶——
难不成,以为她要加班所以偷偷带女人回来消遣?
她昨天无聊看小说消磨时间,看到过这个剧情。女主提前回家,家里灯火通明,卧室门半掩着,走近一听全是淫声秽语……
妈的,刺激。
可惜沈兆南不是傻子,脑子抽了也不能干出把人领到她眼皮子底下胡搞的事。他就是想乱来,也会选在外面,他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踏足私密的空间。
她琢磨琢磨,猜测是他家里人过来了。会吃这些东西的,也不能是老先生老太太,沈向南的画风和全家桶压根不搭,沈牧南的可能性比较大。
沈兆南之前说过他们家老三有事没事爱四处溜达。
应该有事找沈兆南谈吧,她在这儿不方便。想了想,咬着手抓饼回到门口,穿回高跟鞋,回了自家的小窝。
将近一个星期的通风散气,屋里的怪味消散不少,只是地板上家具上蒙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灰。进屋吸了几口气,连打四个喷嚏。整理是她的长项,不过不是爱好,也没养成好习惯,通常是间歇性发作,今天是不收拾不行。
等沈兆南找过来,她累倒在沙发里,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怎么跑过来了?”他把塑料袋放到茶几上,先俯身在她额头亲一下,然后脱下外套,挂到玄关的挂钩上。
她才想问:“你怎么跑过来了?”
沈兆南走回来,挨着沙发边坐下,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解开塑料袋摆出几个食盒和两杯热饮:“我怎么不能过来?”
“你弟不是在你那儿吗?”金曼姗闻着饭菜的香气,直咽口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马上没骨头似的倒在他背上挂着,“买了什么呀?闻着就很好吃。”
“老叶店里新出的菜式。”他先回答第二个问题,把人扶正坐好,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出来,“你知道是他还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
金曼姗听他说得云淡风轻,眼睛都瞪圆了:“你说的什么话?也不想想第一次见面有多尴尬!”
他略一回忆,忍俊不禁:“那倒是。”
那次也是在他那里,他们还没确定关系,一个星期五,他们见面的日子。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她说想去看电影,他等不及,直接把人带回去,进屋往鞋柜上一按,转眼把人剥得光溜溜的。她不想在那地方做,自己扯了外衣披上,腿还夹在他腰上就拌起嘴来。
沈牧南就是在那个当口上闯进来的,金曼姗惊呼着往他怀里躲,他眼疾手快地取下衣钩上挂着的长外套把小姑娘裹严实。
“呃……”沈牧南从震惊中回神,尴尬地撇过视线,盯着干净的白墙,“那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
“……”
“……”
“那,也没什么要紧事,我改天再来。咳,你们继续,对不起,打扰了。”
继续当然要继续,那天她脸一直红扑扑的,身子敏感到不行,现在想想仍有点意犹未尽。
“那是我们家老三。”他伏在她身上,粗着嗓子给她介绍。
金曼姗气恼地在他肩膀上咬一口:“我不想知道!”她说她是第一次做那事儿被人撞破,怎么想怎么奇怪,那晚甚至不愿意留宿在他那里,半夜里自己开车回家,接着三天没理会他。
他们家比较奇怪,老子管大儿子,老大管老二,老二管老三,沈牧南那会儿刚接触工作,平时花钱大手大脚,那点工资养活自己远远不够,还得指着他接济。
他寻思是不是该扣他点儿零用钱让他长长记性,比如进别人家门前先敲个门什么的。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亲兄弟一场。
只是沈牧南不领情,他前一秒刚被金曼姗拒接电话,老三的微信下一秒就发进来,无缝衔接:“哥,那女的腿真白啊。”
算了算了,多大点儿事。他冷漠地回一个“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