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曼姗皱眉,试图把手抽回来,无果,叹一声气:“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沈兆南咬着压根,硬挤出几个字。
“这是你朋友的酒吧。”她提醒。
“你知道还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喏。”她朝门口努努下巴,门把手摇摇欲坠,墙角地砖上滚落两颗小螺丝钉,“算你账上,和我们没关系。”
“你们?”他声音转了几道弯,不耐烦极了。
“蓝岛可不便宜。”
“金曼姗,你真行啊。”
她撅噘嘴,有理有据:“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沈兆南懒得搭理她,刮了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男人,上周他们还坐在一张桌子前谈合作,他转眼就来招惹这女人:“你小子是故意的?我哪里得罪过你?”
乔立诚悠哉地靠着沙发,目光凝在金曼姗胳膊上,细嫩的皮肤被人攥红了一圈:“她还是单身。”
单身。
是,确实是单身。
那也是和他沈兆南有床上关系的单身!
“操!”他低咒,转头看她。金曼姗只是低着头,留一个毛躁的发顶给他。这时候又知道安静乖巧了,早干嘛去了?
他最见不得她这样,本来就生得我见犹怜,缩起肩膀,妥协似的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上辈子欠她的。
沈兆南压下火气,上下打量她,正打算到此为止,说几句场面话结束这场闹剧。余光一扫,愣了半秒,拨开她耳后的发丝,火气复又升腾上涌。
“金曼姗,你真他妈行!”
没完没了了。
金曼姗不想和他阐述床伴和男女朋友的区别,也不想和他争辩他有没有吃醋的立场,事实上他也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半拖半拽着就把她带出了包间。
疯了。
这男的疯了。
被粗鲁地塞进副驾,她揉着胳膊,视线跟着他从车这头转到车那头。等他摔上驾驶座的车门,凉薄地瞥她,才悻悻地收回眼:“送我回去。”
回去?
沈兆南差点气笑了,发动车子,出停车场,直接调头走了反方向。
“你生哪门子气?”金曼姗按下车窗,支起手肘,撑着脑袋,借由晚秋的夜风减轻烈酒带来的混沌。
“不就一周没见面,你就这么……按捺不住?”他本来想说“饥渴”,只是她凑巧打了两个喷嚏,声音又娇又小。算了算了,始终只是二十出头的小丫头,那样的词汇用在她身上,总感觉太过了。
可是她不领情,搓搓胳膊,慢吞吞地回应:“见过。”
“见过什么?”
“昨天,在酒会上。”金曼姗不打算细说,言简意赅,沈兆南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懂。
“什么酒会?”他几乎同时问出口。
“装,你继续装。”
“我装什——”他收住话。
金曼姗冷笑,斜眼睨他。
他想起来了:“你昨天也去了?怎么没来找我?”
“你女伴不错。”答非所问。
“你在意这个?”
“在意个球!我们往好听了说是性伴侣,往难听了说就是炮.友,这层关系我犯得着在意你?”
沈兆南品了品她话里的情绪,挑起眉梢:“你早说你愿意去,我就带你去了,那场合无聊,我以为你不喜欢。”
“扯淡。”她漠然评价。
“你在意的。”这次用了陈述语气。
说不清楚了。金曼姗冲车顶翻个白眼:“送我回去。”
“回什么?今天本来是见面的日子。”
“不见,今天不见,以后也不见了。”
“别闹,多大点事儿。”沈兆南软下态度,说话不自觉带了点讨好的意味,“公司的客户经理,带去见见世面,认几张脸,往后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没意思。”风凉,她吹了几分钟就受不了,放下手肘,重新升起车窗。脑子里想的是他破门而入时脸上真情实感的愤怒,“我觉得现在这样,特没意思。”
第二章
“怎么算有意思?”沈兆南沉默了会儿,选择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