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曼姗接过来,没立即打开,朝她努努嘴:“你不是困吗?先去睡,我马上就来。”
“好吧。”林知予没坚持,打着哈欠回卧室。
“把被窝捂暖和点儿。”她冲里边喊。
“噢。”
其实不用打开。
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没有微信。
手机提示灯不带闪一下的,连条推广消息都没有,更别提特别设置过的沈兆南。
她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他昨晚没回家,压根不知道她不在家。
再残忍一点,他留宿在那个女助理家里,一夜春宵,然后累得倒头就睡,打个电话给她撒谎说加班回不去的精力都没有。
见个面谈谈吧,在这儿瞎想有什么用?
她扯扯嘴角,调出他的号码,手指在空气里上上下下,按不下去。
见面了说什么?
直白摊牌?
旁敲侧击?
说她昨天亲眼看见他开车送别的女人回家?说她闻到他身上有那女人的香水味?或者略过这些,直接分手,省得拖到最后,被他倒打一耙。
再等等吧,她现在不是很想见他。
想到他,忍不住联想到女助理坐在他副驾上笑容甜蜜的场景。
手机提示音响,提醒她电量不足百分之十。她兴致缺缺的回屋,手机往沙发上一扔,钻进林知予的被窝寻求温暖。
其中有什么误会吧。意识完全模糊之前,她混沌地想。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林知恒牵着清纯的女生走向她,他没穿上衣,胸前满是暧昧的抓痕,嘴角有醒目的口红印。他看着她笑,笑着说他心里最爱的是她,他推开那个女孩子,把她抱进怀里。她挣扎着,怎么也挣不脱。
画面一转,抱着她的人变成沈兆南,他像推开那个女生一样推开她,抱住娇俏可人的女助理,用同样低沉的嗓音附在那人耳边,说他最爱的是她。
她低下头,看到左手上戴着个刺眼的钻戒。沈兆南回过头,跟她说求婚不作数了,他要娶他怀里的女人,他已经厌倦了和她在一起。
她就摘下戒指,使出吃奶的劲儿扔向他们。肩头落下一件宽大的外套,她回头看到乔立诚不很清楚的脸,他看着走远的两个人,幸灾乐祸地说:“早就告诉过你沈兆南这种男的靠不住。”
“我才不稀罕他!”她负气地别过头。
“到头来他只是第二个林知恒,你还幻想着嫁给他。”
“你怎么知道林知恒?”
乔立诚没回答,只是转过头,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冷不丁冒出一声:“姗姗,沈兆南找你。”
“操,你跑去泰国变性了?声音娘里娘气。”
“姗姗,沈兆南电话。”
脸颊被拍了几下,无关痛痒,耐不住睡眠浅,没等人喊出第三次沈兆南的名字,眼睛撕开一条缝,看到林知予无限放大的脸。
金曼姗吓了一跳,蹭地坐起身,撞到林知予的额头,各自捂着头倒回床上。
行吧,这下算彻底清醒了。
看看外面,阳光变成稍显黯淡的暖橘,她估摸着自己睡了一天。
“你……”刚发出一个字,嗓子干哑,只发出气音,难受地咽一下口水,勉强说出声儿,“你刚刚说什么?”
“沈兆南打电话来了,你自己跟他说。”
眼前递来一个手机,金曼姗闭眼缓缓神,耳朵里窜进滋滋的电流声,不堪其扰地翻身,拿枕头捂住脑袋:“烦不烦啊,没睡够呢!”
林知予扯着枕头一角使劲,没拽开,无奈地长叹,手机拿回耳畔:“你听到了,闹起床气呢,等会儿让她给你打。”
“起床气?她又不好好吃饭?”
都是因为谁?
人家情侣间的事,林知予不好插手,实际上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从插手:“没事我挂了。”
“让她赶紧起来收拾下,我现在过来接她。”沈兆南说。
金曼姗拽下枕头,朝她挤挤眼睛。林知予转着眼珠子随机应变:“算了吧,我们晚上要出去,看完电影再说。”
“几点结束?”
“不知道哇,吃完饭几点合适买几点的票,谁知道几点结束。”
“……行,她起来了让她给我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