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陈母所有的苦心,只是似乎不被林淑阁体谅。
小笼从陈家跑出来,面色难看:“堂厅没见陈公子。”
这话一说,原本围观的窃窃私语变为了明目张胆的指指点点。
陈母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极为精彩。
喜婆悄悄着退到了一边,从人群中溜走——她虽然是帮凶,但君不入瓮,就不再关她的事了。
眼见着这场尴尬要变为陈家的笑话,陈母咬了咬牙,“阿淑,是培期那孩子不懂事,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但你这个儿媳妇我是一定会认的,你出来吧,陈家不会亏待你,我亲自带你去拜祠堂!”
大红的门帘动了动,先下来一双秀气的脚,接着是一身红的新娘子。
陈母松了口气,上前要拉林淑阁的手,林淑阁轻轻挥开,拉掉了自己的红盖头。
“陈夫人请自重,我非陈家人。”林淑阁低着头,用手帕拭去并不存在的眼泪。
“你这孩子,别说气话,要知道你和培期啊,三媒六礼,就差着临门一脚,再说我们两姓之谊,岂能说断就断?”
“那也是我父不知道陈公子的荒唐作为……陈夫人,您不必多言了,此事多有严重,我得回去告知我父。”
本该怯弱的闺秀这一刻挺起了脊梁,也不顾自己一身喜服,在丫头的搀扶下转身就走,陈母拦也拦不住。
实际上陈母也并不很敢拦,邻里细微的‘骗婚’声让她浑身不自在,她自觉丢了陈家的脸,只想回到祠堂跪下请罪。
至于林淑阁……陈母叹息了一声,可惜儿子没福气。
……
蜿蜒的街道,行人诧异的眼神,林淑阁低着头似乎羞愤,内心却毫无波动。
剧情中,原主嫁进陈家后,陈母才对她说了陈培期逃婚的事情。她愤怒却又无力,三从四德的教育压得她虽不甘心,也只能屈从。她对陈母言听计从,包揽家务琐事,洗衣补贴家用,让一切井井有条,同时期盼着陈培期的归来。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陈培期这一走,就走了七年,杳无音信。
而就在陈母和原主都绝望了的时候,陈培期回来了,原来当初他一心想做番大事业,因此北上去了京都,这次正是得了位贵人的赏识,当了小官,这才衣锦还乡。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当初和他一起去法兰西留学的女同学,当然,此时那人的身份,已是陈培期的妻子了,甚至两人已有一子一女,幸福美满。
这样的情况,实在出乎陈母和原主的预料,那女同学斥责原主是爱情的第三者,陈培期也横眉冷对认为是她不知自主独立,死皮赖脸留在陈家。
陈母原本想为原主张目,但她已经年老,在当了官员已有子女的儿子面前再摆不出当初威严,又见到那玉雪可爱的孙子孙女,她便,沉默了。
最后陈家欢喜团圆日,原主上了吊。
……
这就是整一个故事,在这个立于两种文化交点的时期,男女主只是历史潮流里小小的尘埃,却又是决定了原主一生命运的庞然大物。
林淑阁默默想着,而林家家门已触目可及。
她并不担心林家不接收她,林家教养女儿按的是旧式方法,但那是因为她祖父还在世,如今新思潮日益熏陶,她的父亲并不像陈母所以为的那么守旧。
剧情中林父以为陈培期已死,就曾经问过她要不要归家。
这也是她知晓剧情后,直接在临进陈家前反悔离去的原因。
第8章
林淑阁回到林家后大哭了一场,林父虽注重家无再嫁女,但也注重女儿幸福,咬牙切齿地骂陈家欺人太甚。
一日后,林父林母带着同族去了陈家,大闹了一场,与陈家解除婚约。
陈母心虚,又畏惧林家人多,不敢申辩什么,林家一行十分顺利,从此陈林两不相干。
而林家这边,林淑阁查看自己原本的嫁妆,看中了其中最有价值的书画铺子。
林家是书香门第但也不能与实际脱离,经营了几个铺子都是清贵的,勉强维持收支。林淑阁出门前,家里将唯二的书画铺给了她一间。
剧情中,原主过门一年,就将铺子卖出,填了给陈培期出国陈家留下的欠债,这也是后面原主如同丫头一般,需要洗衣填补家用的原因。
不过如今,铺子是林淑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