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臭小子。”要不是顾哲闻现在受了伤,费玉曼真想揍他:“净给你妈妈添事情,你知道许困那事儿,我花了多大的力气么?”
“等我哪天有时间,我请爸妈吃一顿好的。”
“我稀罕你那顿好吃的?”费玉曼睨了他一眼,长大的儿子就跟泼出去的水似的。
“行了行了,你好好养伤,佩秋那事我会帮忙盯着的,她考了多少分就是多少分。”若是有人敢欺负到她儿媳妇头上,偷偷改换试卷,可别怪她不客气。
有费玉曼帮忙,顾哲闻放心多了。
他也好奇,他的小丫头会给他多大的惊喜,她那么耀眼,或许会出乎他的意料。
徐佩秋带着衣服回来后才知道她未来的婆婆来过,她有些紧张:“那,她有没有问起我?有没有嫌弃我的出身?”
她紧张的模样像极了警惕的土拨鼠,坐得直直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呆萌又可爱。顾哲闻轻笑:“有,妈她问了你的名字。”
“你怎么说的?”徐佩秋躬身问他。
“我说你叫徐佩啾,啾天的啾。”
徐佩秋一爪子按在他的脸上:“顾铁蛋。”
顾哲闻扯下脸上的手:“逗你的。”
这小丫头最近是不是迷恋上他的脸了?他挑了挑唇,流露出微微的痞气:“你想谋害亲夫?你想毁了为夫的容?”
又瞎扯。
什么亲夫,徐佩秋鼓着脸颊:“顾铁蛋,我得提醒你一句,我们还没结婚。”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顾哲闻话锋一转,养了两三天,他已经可以微微的撑着身体坐起来了。他靠着枕头,拉过徐佩秋,男人的脸在她眼前迅速放大,他的气息他的呼吸将她紧紧裹住:“嗯?”
徐佩秋避开他的视线,她心中欢喜,面上却不显。她别开头:“等我顺利进入大学,我就和你去领结婚证。”
“说好了啊,只是悄悄的领结婚证,不准公开。”
她瞪着他,威胁道。
高考成绩出来后,除了成绩要过线,还要提交政审材料,徐佩秋现在还是个黑五类的出身,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最终能不能顺利拿到通知书进入大学。若她是附近方圆几十里的第一名,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但是也难以预测中途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比如某位领导的儿子女儿也过了线,恰好正需要那个名额,便动了心思把她刷下来。
前世这种事情她听了不下三例。
她垂着的眼眸滑过一抹极快的担忧,顾哲闻敏锐的捕捉到,他把徐佩秋拉过来抱在怀里:“会考上的。”
“我保证。”他的下巴搁在少女的肩膀,贴着她的脸动了动。
小胡渣蹭得徐佩秋皮肤发痒,她推开茫然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刮胡子什么时候再抱我。”
她揉揉自己的脸,跟蹭小刺猬似的。
顾哲闻哑口无言,他摸着自己嘴角周围一圈的小胡渣,心说这是男人的象征。但既然她不喜欢,他应下:“拆了线,回去我就刮胡子。”
徐佩秋满意了。
徐佩秋一连在医院陪着顾哲闻住了一周,这下,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顾少校有了对象,而且半年前就处上了。
一周前王婉莹医生把顾少校的对象拦在门外,不准人家进去,隔天就被停了职回家反省,虽然王院长说是为了让王医生继续参加学习提高医术,才让她暂时停职,但大家都知道这是顾少校生气了,顾少校特意拿王医生出气维护着自己的对象杀鸡儆猴呢。
一时间,羡慕徐佩秋的,嫉妒徐佩秋的,可以绕着医院排上十圈。
但偏偏徐佩秋又长得极美,那些心里愤愤不平的人在见着徐佩秋以后,顿时说不话来。
受到冲击的同时,不少女性开始替徐佩秋觉得惋惜——
可惜了,出身不好,以后跟着顾少校,指不定还会受到多少冷眼。
首都的那些大家闺秀名门小姐可不会像王医生那样轻易的让她好过,那些女人心里都傲着,眼睛长在天上。
要是知道顾少校的对象是个普通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闲下来的时候,医院的女性工作者闲聊着,像替女儿操心一样操心着徐佩秋的终身大事。
徐佩秋浑然不知自己收获了一整个医院的吃瓜群众和后妈,今天顾哲闻拆线,她高高兴兴的跟在他身边。拆完线后,王院长建议他再住两天的院,顾哲闻不同意,却屈服在徐佩秋的小拳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