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以为真的找到了凶手，也是那时候，我开始回避你，”霍迦林身体前倾，手肘搁在膝盖上，修长的十指交叉，“可不久后我知道，当时子琪出事，你父亲并不在省内，而且涉案的凶手起码有两个人合作，但当时你父亲是唯一符合条件的怀疑人，我便回了老家打探消息，当然，也是为了见你。”
霍迦林毫不避讳从前的事情，一一坦言。
甄灵听得有些口干舌燥，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清甜的果茶，只是她拼不出里面的味道，茶水润喉，依旧觉得焦渴。
“然后呢？现在还没有找到吗？”
听完子琪的事情，甄灵心痛可惜，更希望找到凶手，不仅仅是为父亲正名，更为了让那个小姑娘可以泉下瞑目。
“也是因为之后出了事，我才觉得你父亲的嫌疑越来越少。”霍迦林缓缓将之后的事情告诉甄灵。
首先是他一直合作的侦探去寻找线索时去寻找当年查案的老警察时对方竟然意外身亡，接着有人开始追寻侦探，几次扑空依旧不放手，时隔三年过去，只要有人去查关于子琪的案子线索，就会遭到一股势力的阻挠。
这不是甄山岳一个商人能够做到的。
可霍迦林这些年并没有放弃，哪怕是甄灵生死不明，在寻找甄灵踪迹的同时，他也没有放弃过子琪的案子。
“这些年我一直在背后，所以那股势力一直没有找上我，但我觉得，我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他眼眸一抬，里面锐光闪烁，“甄灵，我知道你相信你的父亲，但我相信证据，我必须告诉你，你的父亲真的和子琪的案子有联系。”
甄灵的心脏怦怦直跳，清爽的空调冷风环绕，她的额头却紧张焦灼到生出了细细的汗珠。
她听到自己微微发抖的声音，“你找到了什么证据？”
“一段录音，一段你父亲报警的录音。”
——“110吗，我、我要报警，有人被绑架了，是个小女孩。”
——“就是昨天被绑的，可能在站南路上，一个面包车，我、我不小心看到的。”
——“对，你们快联系鲁南小学，就是那个表演队的女孩……”
甄灵几乎是听到父亲声音的瞬间就绷不住泪水，她已经三年多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了，没想到再一次听见，是在霍迦林给她的录音里，思念、悲伤以及懊悔的复杂情绪冲击心脏，以至于她几乎都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直到一次又一次，她才渐渐从情绪中走出来，才渐渐察觉到不对劲。
鲁南小学？
表演队？
她泪眼湿润的放下手机，抬头怔怔的看向霍迦林，“你有你妹妹的照片吗，我想知道她出事当天穿的衣服。”
“有的，在我家里。”
甄灵急不可耐的站起身表示要去他家里，她有一件事要立刻确定！
霍迦林伸出手，在她愣神的时候刮掉她脸颊上的泪水，“不要急，也别怕。”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从接触的温度与力道传给她一股热烈的能量，他沉定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这里。”
甄灵愣了一下，心头不禁一暖，她坚定的点点头。
无论真相是什么，她都愿意和霍迦林一起去见证。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们了。
两人一同回到霍迦林的家中，他回到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甄灵看到那个盒子，有些眼熟，又有些不自然。
她几乎是预料着到里面装着曾经她摔碎的木头挂件，在那下面，还有自己亲手做的挂件赔给霍迦林的。
只是在盒子下面还有一个隔层，里面有一个袋子，一小叠照片从里面拿出来，崭新如昨。
霍迦林一张张翻开，很快，他将照片递给甄灵。
“因为我妹妹被学校选去了表演队，本来一家人都要去看她表演的，我爸妈还去了后台拍了这张照片，只是后来因为我在学校出了事，我父母才没看表演来找我，本来以为能赶回去，而且司机也在，可不知道为什么，子琪没有上车，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
再看到妹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再不会对他笑。
甄灵低头看着照片，第一个注意的是李绮，她穿着淡紫色的旗袍，脸颊带肉，看起来亲和温柔，简直和她之后见到的那个高傲纤瘦的李绮判若两人，气质上别然不同，说是双胞胎她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