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父皇本来就是因为身体不能够再为国事操劳,才禅位给他的,若是为了一时的忙而去打扰,那岂不是和杀鸡取卵一般?
齐衍忙来忙去,却听到一直跟着他的大太监英达说,“陛下,嘉宁公主回来了。”
他将手下的这个折子放下,新进官场的进士还有些不是很得用,首先这折子就写的让他看的有些头疼,“她回来了?苏于渊也跟着回来了吧?人呢?”
英达愣了愣,觉得过来自家陛下应该是没听清,又说,“嘉宁公主回来了。”
齐衍拍了拍脑袋,“嘉宁现在到哪了?”
英达笑着行了礼,“这会儿正在太后娘娘的寿康宫呢,听说连福宁宫都没回直接去的。”
齐衍看了眼时辰,又看了看还有好多的折子,揉了揉自己涨疼的太阳穴,“摆驾寿康宫,还有,让苏于渊速度给朕进宫来。”
“是。”英达领了旨,行礼退了出去。
齐衍是坐着銮驾去的,这一路上好好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和太阳穴。到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甚至还没到就听到了里面嘉宁咋咋呼呼的说话的声音。
“什么事啊这么开心?”齐衍有些好奇,据他所知,这条路其实并不顺畅,甚至还几度遇险,怎么这会儿却欢声笑语的?
嘉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皇帝哥哥你来啦,刚才呢只是和母后说路上的一些好玩的事情。”
齐衍挑了挑眉,“朕在宫里忙来忙去,忙的昏头转向的,嘉宁倒是玩的开心?”
嘉宁求助的看向自己的母后,而已经变太后的端木皇后也笑了,看着比当初当皇后的时候心态乐呵多了,“嘉宁这不是帮你也玩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个小姑娘计较。”
齐衍见自家母后站在妹妹那边,便也没有接着说什么,忽然他看着嘉宁皱了眉,“之前信里说的还是轻描淡写了,脖子这么重要的地方,看这个伤口当时伤的挺重的。”
嘉宁忽然瞪了他一眼,是不是亲哥啊,怎么还在母后面前说这个!果然话音刚落,就看到自家母后担心的凑上来看,用手去摸那道已经快要好了的伤疤,“母后~真的不严重的,您看,才几天就已经结痂脱落了,怎么会严重呢?”
端木太后瞪了她一眼,“女孩子的身上是能够受伤的吗?这万一留疤了可怎么办?而且这个位置这么敏感,再深一点还有你吗?!”
嘉宁被瞪的缩了缩身子,委屈巴巴的不敢辩解,自家母后关心自己,怎么也说不过她的。
端木太后说着,又拉过嘉宁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遍,心疼的说,“瘦了,瘦了好多。”
齐衍挑了头儿,然而在这个时候却也是不敢触霉头的,他对嘉宁摆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然后说,“母后,您和嘉宁先聊,那头儿还有臣子要过来,儿子便先过去了。”
然而百试百灵的这一招今天却出了篓子,端木皇后抬眼,直接说,“这个时辰来宫里的,只有苏于渊吧?直接让他来哀家这个寿康宫,哀家正想见见他。”
嘉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里满满的幸灾乐祸,然而接着的下一句,就又把她的笑憋了回去。
“毕竟嘉宁这次跑出去可就是为了找苏于渊的,这嘉宁受了伤,苏于渊怎么也得负责不是?”端木皇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见两个小的安静如鸡了,就坐在这等苏于渊。
这下坐立难安的变成了嘉宁,这怎看怎么像兴师问罪的前兆啊,她受伤又不怪苏于渊?!
而现在就是没有什么能改变自家母后的意思,自然是只能想着等下要怎么救场了。正想着,嘉宁就被自家母后瞪了一眼。和兄妹俩一样样的桃花眼风韵犹存,这会儿气势起来了,别看一个是现在的皇帝,一个是当朝的镇国长公主,照样压得严严实实的。
茗溪姑姑忍着笑意,给自家的公主和陛下添了一杯庐山云雾茶,然后静静的站在自家太后的背后。
苏于渊进来的时候愣了愣,却瞬间转换了自己的表情,摆出一副不卑不亢又可靠的后生样,进来先行礼,“臣苏于渊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参见镇国公主。”
端木太后看了看他,同样看到了他脸上那还没好完的皮肤,心里也是叹了口气,“于渊坐吧,这次是陛下召你。不过是正巧在哀家的寿康宫,哀家也想见见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