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潮红一片,像她昨天给他的那个苹果,身子却还是软的。
程晏把鞋子脱在门外,轻轻松松地把她抱起来,放回客厅的沙发上,半跪在沙发边上,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我要出差去了。”
相宛抓着他的衣袖不说话,双眼无法聚焦,眼里的他有重影。
他又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我走了。”
程晏走了很久之后,瘫在沙发上的相宛才清醒。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动心了,从拉市海到大理的路上,在那间酒店里,尽管开始并不让人愉快,但由反到正,也没费什么功夫。她承认一开始是被他的外貌吸引,但和他在一块的时候那种难言的安全感,让她一再沉沦。
发现那个自己心动的男人也喜欢自己的事实,让她像重回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兴奋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她想做的第一件事是告诉于朔然和亭亭,可惜还不能。她旧手机都不敢开机,务必要等到一切都成定局的时候才能暴露。
胸腔里充满幸甜蜜和幸福。在感情上她其实比较单纯,虽然闺蜜们灌输了无数经验,但很遗憾,从吴垒走后她一直都没机会实践。
好容易获得一份感情,她还要埋在心里几个月才能公之于众。满脑子都是程晏回来之后如何推倒他的黄色思想,她忍不住了,拿出手机给程晏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噪音很大,是在车里。
接通了相宛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去冰箱拿了一盒水果沙拉当午饭,手机就夹在肩膀和脸颊中间。
“你吃午饭了没有?”
沉默了半晌,还是程晏先开口。
他一出声,小方和大头耳朵都立起来了。这语气,温柔得仿佛云南的春风。
车里还有一个新人,叫孟风垣。其实也不算新人,老家昭通的,调来省厅之前一直在昭通工作,上面特意从别的组调来方便他们这次办案。
“正在吃。”
相宛回答。他亲完就走,话也不说清楚,留她一个在昆明胡思乱想,太不负责了。
“下次你能不能先问过我再亲啊?万一我不喜欢你呢?”
她在电话那端小声抱怨。
“万一?没有这个万一。”
他把着方向盘,耳朵里插着蓝牙耳机。
那边没了声音,他接着说,“下次我会提前问你的。”
相宛轻哼了一声,带着几丝撒娇的味道,程晏心神一晃,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下去。
高速上急刹和自杀没区别,一刹那程晏冷汗直冒。
好在相宛没说两句就要挂电话,还让他开车注意安全。
他舔舔唇,早上柔软的触感还能回忆起来。
话说回来,他都三十二岁了,以为这辈子就这么算了的时候,认识了相宛。缘分这个东西,实在奇妙。
过去几年一直持续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他都拒绝了。过往像深藏在他心底的刺,每当他想随便找个女人凑合过一辈子算了的时候,那根刺就扎一下,提醒他,他不配。
可是遇见相宛的时候,那根刺还没伸出来,就被折了。
问他什么时候对她心动的,应该是在大理的酒店里,她在房间里,清清楚楚的表达她自己的情绪,她的需求,没有一丝隐瞒。她骄纵肆意,想怎样就要怎样,他是冰,她就是融化他的火。
酒店门口她拉着他衣袖让他不要走的那一刻,他没走,只是没料到他以后也走不了了。
明显相宛比他过去遇见的任何一个女人条件都更好,于他来说甚至可以用高不可攀来形容。但他不怕,至少眼前,不和她在一起的话,他的心静不下来。
就算她没恰好租到她的房子,可能忍不了多久,他还是会去联系她。
他不追女人好多年。
第九章
相宛相当体贴,知道他工作忙又危险,一般不主动联系他。相宛又没微信,除了电话,两人联系不多。
但昭通这边没有任何进展,甚至在本地刑警的帮忙下,也没找到任何线索。
似乎连零售的点都少了很多。
程晏日日奔波,夜深人静的时候歇在狭小的警官宿舍里,只来得及想相宛几分钟,就累的昏睡过去。
一个多月过去,还是老样子。程晏忍不住联系上级,说实在没头绪。上面考虑了一天,让他把案子移交给当地警局,让他们多留意。
程晏铩羽而归,自然回来了兴致也不高。晚上九点多到,都被副局叫过去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