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岩真人的号召力极强,一瞬间法器灵宝的灵光五『色』交织,阳炎真人却迟疑,他上前一步,站在饶天意顶上半空,拦住众人的出招,“各位真人且慢。”
在几人疑『惑』地眼光中,阳炎真人低头轻声问道,“天意,你我共处广源四百余年,我了解你,我只有一问想要问你。”
被问的人当然没有回答,他周身的气势在慢慢酝酿,阳炎真人熟视无睹,继续问道,“你在广源生长,此地为你生身之地,即使你当了宗主后,所作所为皆是向着广源,我阳炎未瞎,你为何要与魔修交易?”
暗中发狠的饶天意似乎被这一问止住,他偏头一瞧上空,满是雪白的眸子看不出神『色』,却从略微沉下的嘴角中显出一丝悲凉,那是转瞬即逝的情绪,随后便是一声讥讽的笑声,“为了什么?呵,当然是为了宗主之位!”
“世人常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呵呵,己莫为改变不了,本座就要杀了所有知道的人,所有阻挡我成仙的人!”这话从一个天生为魔的人口中说出简直可笑,可围观之人谁也不愿意笑。
炎阳真人在半空有些震愣,落岩真人手上的拂尘也不自觉的放下,这一切因何而起,因百余年前的先宗主之错念,因着万年前不死不休的异人与修真者。
时间流转,异人被天道所灭,血脉被封印,残留下的异人血脉苟延残喘为求生路,他们不得不作出一些背离本心的事,为人威胁,杀不了对方,就只能屈从,求一句不公布与众的承诺。
在众人心中,饶天意为此杀了前宗主,却敌不过修魔人,所以他答应了交易,用别人的生命。
何其可悲,何其自私。
却听饶天意哈哈一笑,见众人面上多变的神『色』,他嗤笑,“本座会屈从一个魔修?痴心妄想,本座只要一法,摆脱血脉牵制,摆脱寿元之限!”
“茫茫仙境理应有我饶天意一席之地啊!”饶天意猛然一声尖叫,声音『荡』出无形的波澜,粉碎周身万物,几个真人施起真元架起光盾,神『色』在没有先前的怜悯。
“不要再听他废话了”嫉恶如仇似落岩真人,一声怒吼惊醒惋惜的阳炎真人,“异人可活,唯有人魔之异人不可生!难道你们想再经历万年前人魔『乱』心之祸事吗?!”落岩真人是个博闻广见之人,即使无人可知线索的一魂双体之法他也曾听过一二,此刻他暴怒而揭『露』的上古之谜居然无人反驳。
上古万年,异人生魔,魔『乱』**,搅『乱』众人,阴暗之念席卷众人,内『乱』先起,再引修真之人,心生魔则无理智,一时间,唯有征战和杀伐可发泄心中之阴霾。
这也是万年前,天道亡异人而不削修真者最通俗的解释。
这个解释早就匿在了活了上千年的先辈心中,一代一代的交代,直至一日,先辈亡而无言所留,真相便掩盖在靡靡众生中,众生在时间长河下早已忘却上古,上古真相知与未知与他们何干?
法器灵宝现灵光,天地虚空为之颤抖,各行灵力各施招式,却又在同一时间猛而攻向谷底。
然而墨『色』散开,飞天的法器灵宝被束缚,长发裹着武器就像长牙舞爪的九头之蛇。
而蛇尾是狞笑的饶天意,“人若要吾死,吾定一人也不留!”
第124章 饶天意之死
“那是一场残酷地对战。”公孙泓蜷着腿,胳膊搭在膝盖上,从说起这事时便一直低着头,苏清看不清他表情,但也能听出他平淡声音背后拼命压制的颤抖。
苏清能理解他,她靠在秦封的身上,汲取一丝暖意才能安静地听公孙泓说起这六年间发生的翻天覆地之变。
六年后他们不再是广源的弟子,而是一个听客,然而听客只觉在借着说故事人的眼睛看着那场杀戮。
正如公孙泓所言,那一战打了七天七夜,弟子们被金丹之斗的余威伤得伤、逃的逃,未曾出手的金丹真人关心着战事、心系着自己的出路。
广源镇守元婴已灭,真正大『乱』已经开始了。
六大真人联手也击不溃饶天意,动用天地灵力的法术成了饶天意真元损耗的补充,刀剑相见的搏斗砍不破饶天意的皮『毛』。
异人为人,不借天地之灵,靠的便是自身每一处,从发丝到皮骨都非常人所能敌,更可怕的是,发可为鞭,皮可作盾,手可化爪,血可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