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维扬君知否_作者:潜渊(120)

2019-03-16 潜渊

  这一吻和上次在王府里的大不相同。上一次,他们都是提心吊胆的。而这一次,他们越是亲近,心里就越安定,每抱紧一些,他们就更加确信,对方和自己一样,敢于付出自己所有的热情。

  夕阳西沉时候,天色暗得特别快,但他们俩对此毫无察觉,他们紧紧相拥,直到夜色吞没绯红霞光。松开手的时候,两个人看着对方,都不觉哧的一声笑了起来。

  白维扬用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嘴唇:“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大啊?”

  岳知否也学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没想到,你还有脸红的时候啊?”

  白维扬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他的。两个人的目光一对上就分不开了,他们对视着,不知不觉地脸又凑在一起了。白维扬鼻尖贴着岳知否的,他轻轻地咬了她的嘴唇一下,道:“你……实在令我意外。”岳知否望着他,道:“彼此彼此。”

  刚刚看他们终于分开了,围观群众纷纷假装没事发生,一哄而散。结果刚走开两步,他们又抱在一起了?流动的青云街再一次凝固了,才刚打算离开的群众,又站定了等着看。

  岳知否松开了手,她回过头去扫了一眼。

  一众围观的人吓得赶紧掉头溜了。

  他们走了,她又若无其事地牵上旁边白维扬的手。两个人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牵着手慢慢走回了相府。

第58章 惊喜

  “你来了正好,过来,帮我磨墨。”

  岳知否环视屋内一周,她如今正在白维扬房里。他回来之后,就命人把这间空置多年的房间收拾干净了。屋里的布置都恢复到他走前的样子,屋子中间放着一架绢面屏风,淡黄色的绢面上绘着一株株盛放的琼花,成团的白色花瓣宛若雪花,明亮皎洁。墙上还悬着一幅字,写的是“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字迹难得地工整,看来还是白维扬小时候一笔一笔写的。

  白维扬坐在桌旁,手里拿着松烟墨,正回过头来看她。见她竟顾着看屋里布置,不理他,他皱起眉头,又唤一次:“岳知否!叫你呢还站着?过来帮忙磨墨,我那个琉璃镇纸不见了,我找找——”

  岳知否闻言,揉了揉眼睛。琉璃镇纸,她记得白维扬的琉璃镇纸早就被韩退思摔碎了。她睁开眼,眼前的是白维扬无误,只是虽然她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的面目却不很清楚。

  她在梦中。

  想到这里,梦中的岳知否轻轻一笑,往白维扬走了过去。

  自从那天在街上和他公然拥吻之后,两个人就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战友和爱侣,听起来好像是两个全然不同的概念,但实际上,在岳知否看来,他们在一起之后的日子和以前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也难怪之前洪青会问她和白维扬到底怎么了,毕竟他们之前,也一直用这样亲密的方式相处。

  也许他们对彼此的感情早就改变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或是都装作不知道而已。

  岳知否向来是个不张扬的人,在一起就在一起了,也还没成亲,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偏偏白维扬兴高采烈地说这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吃一顿大的来庆祝一下,岳知否不想扫他的兴,只好同意。结果,由于白维扬现在是个大红人,几乎每一次出去,就是把衣服换了,他们都还是会被人认出来,每一次两个人的晚餐,都会变成好多人的晚餐。

  白维扬每次回来都是气冲冲的:“他们懂不懂得一旬一次的休假里不能打扰人?我们就想出去吃个饭,难道非要逼我们做贼那样易容改装才行吗?”岳知否看他快气成河豚了,便笑着戳戳他的脸,道:“那也没法,谁让你是白维扬啊?既然如此,那就别出去好了,免得心烦。”白河豚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他们烦人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就要出去,管他们呢!我就不信了,下次我们换个地方。”

  结果这一个多两个月来他们把城里都快吃遍了,还是每一次都会遇到腆着脸打招呼的所谓熟人。岳知否在前几个月四处奔逃时减下去的重量全回来了,看着一点没变的白维扬又过来拉她出去吃大餐,她毫不犹豫地掉头跑掉了。

  梦里的她走到了白维扬的面前,白维扬把手里的松烟墨递给她,接着便站起来,四处张望,找他的琉璃镇纸。岳知否把松烟墨放在砚台上,她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忽然唤道:“维扬。”白维扬扭过头来看她,她狡黠地眯了眯眼,便双手扣住他的脖子,踮起脚来偷亲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