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没胃口而已。”汐辰气鼓鼓地嘟着嘴。
“可是在怪朕冷落了你?别生气啦,朕陪着你用些点心可好?”魔君夹起一块凉糕亲自喂给汐辰。
“嗯,好好吃啊!”汐辰咬了一小口不禁赞叹道。
“是吗?你是饿坏了吧?”魔君不怀好意地笑道。
“哪有!不信,你也尝尝。”
魔君夹起一块放入口中,绵软的清甜在口中化开,夹杂着莲子的一丝苦涩,甜而不腻。味道像极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微笑,刀劈斧削般清峻的面庞因此柔和了不少。不知不觉魔君一个人把凉糕全吃完了,称赞道:“果然不错!赏!”
“还要吗?我吩咐厨房再做些点心上来?”
“不用了,明日朕再来陪你一起用晚膳。看你憔悴成什么样了,早点休息。”
“不,我想魔君多陪陪我。”汐辰不甘心地拉住魔君。
魔君耐心安慰道:“再有十天你的禁足令就该解了,到时候朕陪你四处逛逛。汐辰,魔宫里到处危机重重,朕不可以独宠你一人。否则只会让你四处树敌。你明白朕的苦心吗?”
“臣妾明白。”汐辰收起了小性子,换上一贯温良恭俭的模样。她何尝不明白君王永远不独属于自己一人。雨露均沾,牵制平衡才是为君之道。几年来,日日夜夜的守候等待早已磨平了内心的期许。
魔君的赏赐当晚就送进了御膳房。锦缎两匹,珍珠一斛,纹银百两。淑妃娘娘加赐郑玄玉如意一柄。众人见郑玄得了赏,巴巴地羡慕不已。
郑玄将珍珠、锦缎分给大家。又将银子托潘御厨找人送出宫外,给周四娘的亲人。
郑玄走后,文秀趁着四下无人朝付春华嘀咕:“春华姐,我可真为你不值。明明你才是我们的头儿,得赏也该是你才对。却偏偏被郑玄占了便宜,还假惺惺地分东西给我们。谁稀罕呐!”
“不要胡说!郑玄能得魔君和淑妃的喜爱,也是我们大家的殊荣。都是伺候主子的,多想想主子爱吃什么才是正道。”付春华面色不虞,嘴上还是教训了文秀一通。
第二日,付春华重整旗鼓,又开始张罗淑妃的膳食。
郑玄得了闲,冷不丁想酿些芙蓉酒,便禀明了张总管。她刚得了魔君的赏,张总管乐得卖她面子,将后院的酒坊借给她用。芙蓉酒入口时甘甜清爽,后劲很足。她以前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没少被父亲责罚。郑玄撸着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正好被橙月和贺兰看到。两人兴致勃勃地加入了酿酒队伍。
“你还会酿酒啊!太厉害了吧?”
“我会的可多啦!就没啥我不会的。”郑玄狡狤的笑容灿若晨光。
三个人忙忙叨叨,不消半天就酿好了。郑玄用小坛子装好,一坛一坛地埋在院子里。芙蓉酒需要的发酵时间并不长,三个月后就可以喝。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郑玄心里美滋滋的。
“三位姐姐,淑妃娘娘今早赏了春华姐一堆东西呢。要不要去看看?”骆蕙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是嘛?春华姐她们都准备了些什么菜啊?咱们晚上可不能做重了。”
“都是春华姐她们的拿手菜,有八宝鸭、四喜丸子、松鼠鳜鱼、松茸枸杞乌鸡汤,还有两个素菜我忘了。”
“午膳的肉菜比较多。晚膳不易消化,咱们做得清淡些吧?”郑玄提议。
“那可不行。得好好表现,不被比下去才行。”骆蕙嘟囔着。
“傻丫头!”郑玄敲了下她的头,“伺候人的事罢了,还要斗个你死我活不成?”
晚膳时分,魔君出现在永禧宫,面色颇有些难看,没等淑妃开口,便径自吩咐福旺传膳。
不一会儿,四菜一汤被端了上来。富贵团圆虾、栗子荷花鸡、百花酿香菇、金玉满堂和桂花圆子羹。
魔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咸不淡道:“你倒是越来越节俭了。分例不够花吗?被外人知道还真以为朕薄待了你,要靠娘家接济。”
闻言,汐辰暗自叫苦,定是哥哥又不知道哪里惹到魔君生气,忙道:“哥哥送来的金银,都是托我转送国库的。他面子薄,怕人非议……。”
汐辰没说完,便被打断。
“他面子薄,那朕就脸皮厚了?凭什么朕就该受着他的气?”
早朝时,曹暄再次请奏,要魔君发兵攻打玄武朝。满朝文武皆为魔族中人,纷纷附和,跪成一片。魔君内心并不想真正与玄武朝兵戎相见,便百般推脱,说什么将士久战,人疲马乏,需要休整之后再做定夺。他朝掌管兵马大权的魔亲王频频使眼色。曹连两家素来不和,魔君料定景辰必会反对出兵。谁知那人装成没看到,居然主动请缨,说要乘胜追击。魔君气极,又找不到其他借口,无奈准奏。憋了一肚子气全撒在景辰的妹妹淑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