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奴婢句句属实,求皇贵妃娘娘明察。”
皇贵妃出乎意料的大度,没有计较请旨一事,而是胸有成竹地问道:“好。那你倒是说说阮绮出宫所为何事?”
郑玄心道不好,只怕皇贵妃此举是为了当众对质。若是自己的口供与阮绮合不上,便会被抓了把柄。可箭在弦上,由不得她细想,只好硬着头皮扯了个借口。“阮绮是为替奴婢采买一些珍贵的食材。那些食材只有邺城才有。”
“邺城?本宫可没听说她要去邺城。”曹贵妃突然指着阮绮道,“大胆奴婢!你竟敢欺骗本宫?来人,掌嘴!”
“娘娘开恩!奴婢万不敢欺瞒娘娘!”郑玄赶忙求情。
皇贵妃不为所动,冷声道:“刚刚这个贱婢招供说是替魔君带口谕给连亲王。本宫还纳闷呢。魔君怎么会找个手无寸铁的嬷嬷去战场。原来竟是一派胡言,哄骗本宫!此等贱婢,不给她些苦头吃,如何肯从实招来?”
“娘娘,是奴婢搞错了。当日魔君传口谕,奴婢并不在身边。是奴婢一时情急,替她想了个借口。娘娘若是要罚,罚奴婢便是!”
“本宫断案,不需要你来教。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皇贵妃一声令下,两个太监上前扣住阮绮肩膀,掌刑太监左右开弓。巴掌带风,毫不留情。不到十下,阮绮脸颊已是通红,嘴角渗血。郑玄见状,不住磕头求情。
皇贵妃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与众魔妃闲话。
二十下过去,阮绮的脸肿的老高,连求饶声都发不出来。郑玄扬手打在自己脸上。每一下都使尽全力,劈啪作响。她知道皇贵妃针对的自己,阮绮只是受牵连而已。事到如今,只怕阮绮儿子重病这件事都是子虚乌有。根本就是皇贵妃布下的局,等着她们两个往坑里跳。凤仪宫内全是皇贵妃的人,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第一次遇见魔君的情形。也是被贵妃重责,生死一线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救了她。这一次,谁来救她?
另一边,魔君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硬着头皮进了永禧宫。连日来,汐辰对他不理不睬,只是一味伤心,让他很不是滋味。答应景辰好好照顾他妹妹。可每次他出征,事情都一团糟。魔君心里懊恼不已。到了房里,汐辰仍是哭闹不休。魔君只得耐着性子软语相慰,憋了满肚子火气。
正烦闷间,福旺来报阮绮被抓,郑玄去了凤仪宫回话。魔君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事情怎么一件接着一件,层出不穷!顾不得安慰汐辰,魔君匆忙赶去凤仪宫。一进门,便看到郑玄自己打着巴掌,阮绮则被人挥着巴掌。
“住手!”冷若冰霜的声音传来,众人皆停下了动作。
郑玄回头望向魔君,眼里瞬时蓄满了泪水。
此时的郑玄,发髻凌乱,额头青紫,脸上红肿不堪,一道道指痕交错重叠。这还是隔着易容丹的效果,底下恐怕更加惨不忍睹。看在眼里,魔君恨极了。“皇贵妃,这又是所为何事?”
皇贵妃不慌不忙下得堂来,禀报道:“启禀魔君,九门提督抓到宫里的逃奴,交到臣妾这儿来。臣妾正在审问。”
魔君心下了然,反问:“逃奴?那关郑玄何事?”
“臣妾是请郑玄过来看看此人是不是长乐殿的。谁知道郑玄竟自己打起巴掌来!臣妾也拦不住。”
听到郑玄是自愿挨打的,魔君火冒三丈。“郑玄,你起来,跟朕回宫。”
“魔君,求您救救阮绮。她真的是奉您的旨意出宫的啊!”郑玄巴巴地望着魔君,脸上写满了恳求与期待。
皇贵妃先声夺人:“魔君,臣妾掌管后宫,一向秉公执法,不徇私情。阮绮未向臣妾请旨,也未领出宫令牌,就擅自出宫。若是大家都这么做,乱了规矩,那臣妾往后如何治理后宫?”
“阮绮的确是朕派她出去办点事情。若是她忘了请旨,坏了规矩,皇贵妃小惩大诫也就算了。”
“敢问魔君派她去办何事?”
魔君不知有诈,顺口答道:“朕让她去醉月楼买些酒来。”
“魔君,醉月楼在城南,而侍卫是在城北抓到的人。”
“那可能是她不熟悉城中地形吧?”
皇贵妃见魔君有意袒护,更为恼怒。“方才,阮绮招供说是替魔君给连亲王传密旨。分明就是欺君。”
魔君扶额,改口道:“大概是朕记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