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不由得朗笑出声,“如此便好。”
风氛心中便有些着急。
风辙干笑道:“公子人品贵重,当配淑女,微臣不日便要携小女归乡,只怕到时候小人是喝不到公子的喜酒了。”
龙安恪看了他一眼,跟着有看了风氛一眼。
中年男子闻言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你仍旧要回乡啊。”
“落叶归根是内人与微臣的心愿。”
“算了,没心思下了,便到这里吧。”说着,中年年站起身,朝亭外走去。
风辙也急忙跟着站起,恭恭敬敬地送他出去。
龙安恪目送父亲离开,回首看了风氏父女一眼,唇线轻勾,笑道:“不知先生几时离京?我也好去相送。”
“不敢有劳公子。”
“先生勿需如此拘谨,您到底曾教过我几年,师生之礼不可废。”
风辙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
龙安恪不等他回答,又看向风氛道:“说来风姑娘也是我师妹呢,不知师妹如何称呼?”
风辙手心里的汗都出来了。
风氛越发小心地回答:“不敢当师妹之称。”
龙安恪笑了笑,“今日出来的时间很久了,我就先告辞了,先生不必相送。”说完,他便领着自己的几个随从离开了。
一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风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风氛扶住父亲,不抱希望地问道:“爹,你有教过别的学生吗?”
风辙摇摇头,“为父教过的学生只有那家。”
她抿了抿唇,又道:“那怎么会扯到我身上来?”
他苦笑一声,“大概是病急乱投医吧。”冀王年过弱冠,却迟迟没有成亲的打算,皇上这是急了呢。
“爹,咱们还是提早离京吧。”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风辙用力点头,“今天回去就收拾行装。”
清晨的阳光明亮而温和,这是个简单又带着些微凉意的三月清晨。
这在还算不错的天气里却不能睡懒觉,反而要进行繁琐的打包行李事宜,让风氛有些不开心。
“小姐,您就不要不开心了,我们已经打包得差不多了。”效果一边快手快脚地给手里的大包袱打结,一边安慰道。
风氛将箱笼阖上,叹了口气,:“早知道这么赶,在爹遣散多余家仆的时候我就应该拦着的。”
效果马上道:“可是老爷已经告老还乡,若不遣散多余的家仆,钱财上就会有麻烦啊。”
“小果,有时候不要随便把实话说出来。”这很打击人的。
小果受教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风氛开始装另一只箱笼,无奈地道:“爹当太傅多年,却依旧过得清贫如水,每每想来我都觉得难过。”
小果点头,夫人在世时,因身体不好,家中的事早早就全交付到了小姐手中,这些年下来她都看在眼里,小姐管家真的很辛苦。
“对了,小姐,这栋宅子要卖吗?”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样一栋宅子卖了未免有些可惜,若是日后家中有人再入京,不知要花多少钱才能再买下一处宅子呢。”
“那就不卖了?”
“咱们走后就房租吧,如此也不浪费。”
小果应了声,又觉得不对,忍不住看着自家小姐,很是狐疑地问道:“小姐,您说的日后家中有人再入京,说的是谁啊?”小姐是老爷和夫人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掌上明珠,并没有其他兄弟姊妹。
风氛一脸正经地道:“我以后总要嫁人的。”
小果点头。
她脸色不变地继续道:“女子嫁人总是要生儿育女的。”
小果继续点头。
风氛却不再继续往下说。
小果本要问,突然福至心灵,一脸敬仰地看着自己小姐,由衷地道:“小姐,您真是思虑周详。”
“多谢夸奖。”风氛对赞美向来来者不拒。
小果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这样的性子最好不过了,相处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小姐,咱们这边收拾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哥哥他们那边如何了呢?如果手脚够快的话,下午就应该好了吧。”
风氛想了下,道:“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