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遂说:【魏管家能打啊,隐形高手,每次出面都以一敌十。不叫小金刚,难道叫老金刚吗?难听得很,大金刚更奇怪,不如小金刚朗朗上口。】它一意孤行,姜淮姻又管不住它,甚至慢慢地,也跟着叫了,有次与魏管家面碰面,这称呼险些脱口而出。
幸好想起来,及时止住了,否则她非得羞死不可。
言归正传。
淮姻与姜淮娡相携到了伯府,姜淮娡毕竟坐过伯府好几年的媳妇,性子也更庄重些,多少还顾及着伯府上下人的脸面,淮姻可不管这些。
她直接让魏管家将姐姐的嫁妆抬走,然后开始查姜淮娡被花掉的嫁妆用在了什么地方,还从纪氏那儿要了账本看。
姜淮娡是长女,她出嫁地早,那会儿,正是姜知行最显赫的时候。给长女的陪嫁,他不可能小气,所以姜淮娡的嫁妆真有不少好东西,至少足够她在外头一辈子的吃喝。
而且荣丰伯府也不是普通府邸,在人情往来的事情上,伯府应当有一笔自己的出入。按理来说,用不着姜淮娡的东西。
可淮姻接过纪氏的账本子一看,霎时发现了些许不对。
姜淮娡的嫁妆被用得不多,都是小钱,但名目却十分稀奇,而且这些小钱加在一起,就不是小钱了。
淮姻直接拿着本子到纪氏跟前儿,笑问:“夫人可否告诉我,家姐这些嫁妆,具体花在了哪些地方,这账本写的并不清楚。”
前脚听到儿子点头要和离,后脚纪氏便找了人填补姜淮娡嫁妆的出处。
匆忙填补,当然会有对不上号的地方,她以为凭姜淮娡的性子不会细看,没想到却碰到个难缠的。
更糟心的是,这个难缠的,暂时是个她惹不起的人物,何况,本也是她没理。
纪氏瞥一眼紧紧跟在淮姻身后的魏管家,笑说:“稍等,我让芬儿找出来看看。”
姜淮姻点头,也不避嫌,直接与姜淮娡坐在内堂等着,时不时喝口下人上的茶,看着挺悠哉,实际上是完全不给纪氏动手脚的时间。
气得纪氏差点将手里的佛珠捏碎了。
这贱蹄子!
最好保佑王爷宠她一辈子,否则一定得让她好看!
芬儿是个机灵人,刚才纪氏给她使眼色的时候,她便看懂了,去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芬儿才抱着账本回来,直接下跪道:“奴婢无能,前两日下雨天潮,柜子里糟了虫子,奴婢一时不查,竟让这账本被虫蛀,现在好多页数都看不清。关于大少奶奶嫁妆花用的那一面,已经被那些该死的虫子吃了。”
淮姻浅笑,她张圆眼睛问:“可怎么办呢?”
顿了顿,姜淮姻又一派天真地道:“该不会是夫人和付公子自己拿去私用了,才拿这种理由唬我姐妹吧。”
纪氏忙道:“自然不是!”
姜淮姻点头,眼神看向付明的方向,语气轻飘飘的,眼里也有着轻视:“那就是我小人之心了。”
今日因为要和离,付明提前向朝中告了假,所以他也在场。嫁妆的事情他是真冤,别以为他看不懂姜淮姻眼神里的意思。
她那眼神,赤|裸裸地在控诉他是个吃软饭的,连妻子嫁妆都黑!
关于这事,让付明对母亲也生了些许埋怨。
母亲已经手掌后院大宅的权利,再如何,他们终究是有勋爵的人家,去擅动一个孤女的嫁妆,实在是让人瞧不起。
付明道:“缺了什么东西,都可化作现银,我会让人从伯府内库支出。”
“该花的嫁妆既然花了,怎还有要回来的道理。付公子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沿街乞讨的小叫花子吗?”姜淮姻偏过头,伶牙俐齿地反问。
她并不缺钱,王爷待她好,姐姐的嫁妆也很丰盈,何必去贪伯府的东西。姜淮姻只是想当着这些下人的面,打纪氏和付明一个没脸,图个爽快而已。
荣丰伯出来的银钱,她尚嫌不干净呢。
付明没有与她争一时口舌,他以君子自居,不与女人计较,他转而看向姜淮娡的方向。
出了伯府之后,姜淮娡的精气神比原来好了太多。
她今日穿着一身碧绿色的百褶纱裙,头上配着靓丽的洪玉簪,脸上略施粉黛,远远看着就是一个丽人儿。
只不过,姜淮娡与原来一样冷淡,即使是在这种双方和离的场面,她也由小她四岁的妹妹出头,眉目表情始终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