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妧笑了笑:“打发时间而已,难道还跟你一样看艳情小说吗?”
地理志当然很有用,以后她如果想要远走高飞,好歹要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啊!
费宝儿红了脸,扭扭捏捏的又出去了。
她撩开门帘,与迎面而来的何新撞了个正着。
两人都发出唉哟的一声。
乔妧从烧的热乎乎的榻上探出头来,问道:“后面有人追你吗?这么火急火燎的!”
何新一脸神秘的小步上前,说:“公主,我发现一个很古怪的事情!”
“什么?”
何新从衣服里掏出一块帕子,放在桌上。
帕子一打开,是一股浓浓的药味。
乔妧看了一眼,问道:“这哪里来的药渣?”
“是崔王妃的药渣!孙嬷嬷每次熬完药,药渣都会放在火炉里烧,烧成的灰都会倒在荷花池中,我也是无意中发现,她每次都会倒在不同的地方!”
费宝儿见有八卦,早已经转了回来,闻言便说:“这有什么问题,可能倒在一个地方堆积的太多,容易有味道呗!”
乔妧却说:“这么谨慎?如果只是普通的汤药,何必如此呢?”
何新也点头:“是啊!奴才也是这么想,孙嬷嬷有时候要服侍王妃,这事情就交给手底下的人做,他们不如孙嬷嬷仔细,有些偷懒就直接倒在池子里,然后我就发现,那附近总会死一些小鱼!”
费宝儿犹疑道:“是药三分毒,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明明炕上热乎乎的,乔妧背上却起了一阵寒意,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荷花池那么大,倒下去还能药死鱼,这可不是是药三分毒能解释的!”
何新点头:“的确,我偷偷取了药渣,让白术查了,白术说这里有一种慢性毒药,十分罕见,他也是以前听母亲说起,才会知道的!这毒药如果一直服用,会一直精神不济,半年左右,就会身亡!”
费宝儿震惊:“慢性毒药?你的意思是孙嬷嬷给王妃下毒?为什么啊?她服侍了王妃这么多年,怎么会……”
“我也不相信,可我连续找了三次药渣,都检测出了毒性!”
乔妧脸色慢慢沉下去:“孙嬷嬷背后的那个人,是谁,查到了吗?”
何新舔了舔嘴唇:“没什么线索,不过我有个猜测,白术说这毒药十分难得,寻常人根本拿不到,不过他前段时间,偶然听沈大提起过这个!”
费宝儿的嘴巴长成了O型。
沈大是沈青川的人,所以这个毒是沈青川让他给自己母亲下的。
何新觑了觑乔妧的脸色,又说道:“我还查到,崔幼绫以前的饮食里,也被下过这种毒!”
费宝儿有点结巴:“所,所以世子是想毒死自己的小老婆和母亲,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何新说:“世子是从公主被黑蛇咬了之后,才开始给她们投毒的!”
乔妧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似是有些震惊他的手段,原来服侍王妃多年的孙嬷嬷,竟然也已经为他所用。
是不是有一天,他也会渗透到自己的身边来呢!
内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其实他做这些,是为了你,他为了你给她们下毒,为了你千里迢迢不顾身上的伤赶回,为了你冒雪等在门口,你为何视而不见?”
心里乱极了!
她需要好好想清楚,好好理一理这一切!
费宝儿和何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下去了。
乔妧混混沌沌的上床,脑子里一团乱麻。
她想不清楚。
她不知道。
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在做戏。
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才好!
似乎不能像对楚九重那般无情,更不能如对白狐那般亲密无间。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后背贴过来一个温热的胸膛。
男人的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身,问:“妧妧,睡了吗?”
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不敢吱声。
要是回答没睡,是不是就要圈圈叉叉?
她的心里有点乱,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得耳畔一声微微的叹息。
男人的气息温热,均匀的呼吸透过一起一伏的胸膛传递到乔妧的身上,如同催眠曲一般。
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乔妧,在这样的胸腔共鸣里,渐渐睡了过去。
卫延的善堂,初六就开张了!
乔妧刚刚乔装到乔宅看完白狐,他便派人来请了。
虽然用的是卫氏米庄的名义,但背后的实际的钱都是乔妧在出,所以今天这样的日子,乔妧是无论如何也应该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