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她将手撑在他的胸口,小声说:“去外面。”
陆言峥关掉了淋浴,转身去拿浴巾的时候,背上那幅深色的纹身便跃入了叶明歌的眼帘。
视线里像是有针突然刺了一下,叶明歌心跳漏了一拍。
她记得那幅画。
她甚至还记得用笔尖描绘蛇尾的轮廓时,陆言峥从对面的镜子里安静地看着她笑。那应该也是在早春的季节,上身□□的男生微弓着背,被冰凉的墨水碰到时,他会不由自主地颤一下。
叶明歌抬起手指,沿着蛇尾缠绕的花枝碰触他的背脊。
陆言峥停住了动作,让她再次临摹完一遍。
浴室里静了一会儿,她才问:“分手前纹的还是分手后纹的?”
“分手后。”
叶明歌心里泛起一阵潮湿:“这么大一片,纹的时候疼吗?”
陆言峥笑了笑,取下浴巾把她整个包裹起来:“疼。”
“那现在呢?”她在浴巾里露出巴掌大的脸,扬起头关切地问。
陆言峥摇头,他用浴巾替她擦拭湿漉漉的长发,言语间都是哄她的意味:“你回来了,就不疼了。”
叶明歌低下头笑了起来,她懒散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帮自己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再被他抱着躺到了休息室的沙发床上。
沙发床不够宽敞,但两个人挤在一起的感觉又让她感到很踏实。
陆言峥拉开抽屉取出安全套,手肘撑在她的身边撕开包装。他忘了给自己擦头发,一滴水珠落到她的胸口,激起一阵战栗的酥麻。
叶明歌抬起腰,蹭了蹭他全身最坚硬的地方,听到男人喉咙中发出的呻/吟,她眯起眼笑着问:“言峥,我们这算不算白日宣淫啊?”
陆言峥眸光闪烁,如同艳丽的桃花倾情绽放。他指了下百叶窗外不知何时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俯下身含住她的舌尖吮吸了一次,然后才缓缓开口。
“天已经黑了。”
天黑了,曾经分开过的灵魂在月光的指引下,再次交融在一起,纠缠不分地模糊成了完整的一体。
时低时高的喘息声中,陆言峥背上的纹身像是活了似的,蛇尾高高扬起又落下,钻进了枝头开得最娇艳的花蕊之中。
两扇门以外的公司办公区域昏暗而寂静,留下来加班的员工都早早被陆言峥赶回了家。夜色铺满厚重的地毯,将所有的喧嚣都一并吸收了进去。
直到一切平息,叶明歌累得连手指都不想抬。
她目光还有些许涣散,唯有思维漫无边际地带她在过去和现在间不断穿梭。咬了咬被吻得泛红的嘴唇,叶明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散架了。
陆言峥侧身躺着,尽量给她留出足够的休息空间。
不过身体是可以休息,精神上的调戏还是无法避免。他用手指卷起她的发尾,问:“以后还跟我作吗?”
叶明歌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看起来还挺不服气。
“还不认错呢?”陆言峥故意加重语气,膝盖在她腿上顶了一下,“看来得再罚一次。”
“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叶明歌连忙开口,没出息地讨饶之后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不禁又气鼓鼓地说,“陆言峥你不是人。”
陆言峥用手臂环住她:“那我是什么?”
“禽兽。”
餍足的禽兽愉快地笑了起来,胸膛微震。
叶明歌不敢再跟他斗嘴,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前,等他笑够了才问:“你这次为什么会做陈冰做乙方?”
陆言峥撑起身把灯光调暗了些:“因为有你在。”
他的回答过于理所当然,似乎连一点犹豫的过程都没有,听得叶明歌也弯了弯嘴角:“不怕陈冰派别的设计师过来?”
“不怕,我们的关系陈冰都知道,他做个顺水人情也不麻烦。”陆言峥躺回床上,想了想又说,“而且全申城最了解研物风格的平面设计师就是你,于公于私你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叶明歌哦了一声,接着想起一件事:“上回打麻将的时候,我看陈冰和贺总在自己人面前并不避嫌。他们既然感情还在,为什么又不肯真的和好呢?”
陆言峥静了静,声音低了下去:“贺总提过一次,说是习惯了。”
陈冰和贺若兰之间仿佛有一种成熟的默契,让他们把关系定义在最熟悉也最不会再近一步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