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是一场彻底失败的生日舞会,是一个可恨的日子!
她还需要期待二十五岁的生日吗?
她敢奢望养父会改变把她嫁给狄东升的主意吗?
不能,对吗?既然她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只好把平凡又渺小的自己给隐藏起来。
冲进二楼书房,刘净儿立刻趴在书桌上哭泣,豆大般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串接一串地夺眶而出,剪水美眸掏光了原有的水蓝色泽,只剩下悲伤。
爱情让人变得一点都不快乐……
心智愈成熟,她就愈能体会这种感受,至少她是这么认为。她甚至变得比以前还爱哭……
“干嘛?”
不知哭了多久,就算没一整个世纪那么久,至少也哭了一个多钟头,书房门口突然传来一串再熟悉不过的性感
嗓音,刘净儿全身仿佛被电触到,一颗心狂乱地跳动起来。
好半晌,哭得泪涔涔的脸儿才缓缓自细臂上抬起。
狄旭日双手插在裤袋里,弧度优美好看的唇角懒洋洋地叼着一根烟。
他看起来不可一世到近乎不近人情的俊容上写满了深沉的冷峻,凌厉到接近漂亮的狭长细眸,直勾勾地瞅着美得仿如神话中溜出来的性感尤物。
不可否认地,今天刘净儿丽质娉婷、妖艳性感,美到足以撩动所有男人平静的心湖,其中也包括他在内。
不过他可不愿意表现出来,免得让她太骄傲。
“别装哑巴,说话。”男人薄唇微掀,厉声命令,一口轻烟喷出,袅袅烟雾萦回缭绕在小小的空间里。
“没干嘛啊!”刘净儿慌张地睁大一双湿润的蓝色大眼,凝望着眼前这个狂狷傲视、仿佛随时都可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
然而,她却深爱着这个男人,不只这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深爱着他,那将会是她永远不变的爱意。
狄旭日上下打量着她,“骗人!明明在哭。”
刘净儿眨了眨宛如两把小扇子的密长睫毛,“没有哇!”
只见她滑稽地挤掉眼里的水珠,欲盖弥彰,却落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下场。
“睁眼说瞎话!”
好吧,她沮丧地承认,“我是哭了,不过比起以前,我今天流的眼泪不过是小意思,以前我一天照三餐在哭,哭倒万里长城的孟姜女也不过如此尔尔。”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狄旭日魅惑的唇角倏地讥讽地往上扬出一抹邪肆的笑。
“谢谢。不过,现在我不打算跟孟姜女比赛了,因为我改变主意了——以后你逼我哭,我也不哭,今天掉眼泪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
“其实偶尔哭一下没什么不好,但时常哭就让人讨厌了,像你就是天生的爱哭鬼!”他摆明在拐弯抹角地指示她就是那个被他讨厌的人。
她才不爱哭呢!她只是感情丰富罢了,“做爱哭鬼其实有很多好处,只不过你感受不到其中道理罢了。”
“什么道理?”狄旭日狭细修长的眼尾睨着她。
“一可耍赖,二来舒压,三有快感。”
“有听没有懂。”
“想哭就哭,就是耍赖;哭一哭再叫一叫,即可舒压;觉得不过瘾就再来一次……”刘净儿戳戳红通通的小鼻子,用力吸了吸,待眼泪一干,就和他抬起杠来。
“算你说得通,不过哪来快感?”
“当哭完了,叫够了,眼泪也流了一大缸,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有流不完的眼泪。你不懂对吗?这完全得靠实力,才能让泪腺永保发达。明天继续拿出来再哭一次,天天有快感。”
“是这样吗?”狄旭日难以苟同地冷笑一声,“爱鬼哭就是有本事把所有不合理硬拗出一个合理化,还长篇大论了一大串没营养的话。”
话才说完,黑眸充满警觉性地缓缓眯成一条细缝,“欸?”
还来不及反应,刘净儿倏地自红桧椅上跳至桌面,一头柔嫩的金黄色秀发尾随她的动作,有如一束真金般披散开来。
也不知打哪来的惊人活力,在跃上书桌后,她迅速由另一头跃下,活像一头动作灵巧的小羚羊,急呼呼地扑进他魁梧的胸怀里。
她二话不说就惦起脚尖,一双纤手圈住他的颈子,任性地硬拉下他刀削似的脸颊,强夺了他最痛恨别人触碰的双唇。
事情就是这么戏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