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尸骨,便是严坤活在这世上的一丝痕迹,都没有了。
她早已将严坤化作一摊血水。
打扫干净那间密室以后,便了无踪迹。
步青胭继续逼近,“地牢里这么多人,不然,就让你第一个,来还原一下严坤的死状?也好让这其他人,都看上一看。”
身后,祁越稍稍出手,一阵掌风拂过,地牢两侧燃烧着的阿芙蓉被全数熄灭。
待到她靠近地牢,大约一米远的地方。
步青胭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荷包。
顺着天牢的缝隙,直接扔了进去。
正好就砸在朱卫的手边。
朱卫几乎是下意识,接过荷包。
震惊之余,根本没想着丢掉。
步青胭勾唇一笑,声音稍微大了一些,确保地牢内的所有人都可以听得见她的话。
“荷包里,有十人份的解药。可以压制你们现在的,毒瘾。”
荷包里是药?
朱卫几乎是一瞬间低头,下意识的看着手中的荷包。
毒瘾发作之际,手上的动作,明显是快过脑子。
根本没想过是真还是假。
听完她的话,直接就低头想要拽开荷包。
可荷包被金线密织,封的死死的。
一时之间,靠着蛮力居然扯不开。
然而,这时候。
身后众人,霎时所有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了朱卫身上。
那是一种极度渴望,想要吃人的目光。
朱卫后知后觉。
僵硬的转过身。
这才发觉,方才还在地上挣扎着的众人,此刻都忍受着痛苦站了起来。
仿佛所有人都突然有了力气。
全部都盯着他在看。
饿狼捕食一样的眼神,盯着荷包,和他。
朱卫冷汗一挂。
扯不开手里的荷包,下意识就想把这东西扔出去。
可手臂一挥,荷包竟然还是结结实实的粘在他手上。
根本甩不掉!
地牢中,霎时笼罩着一股压抑可怕的氛围。
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过瞬间。
一片黑影,顺着几分血红颜色。
猛地全部向地牢方向扑过来。
步青胭双眸静静的看着,却眼前突然一黑。
一股温热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祁越的手掌,便直接贴在了她的眼前。
挡住了她所有视线。
“别看。”
耳边,瞬间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喊,是比方才毒瘾发作,还要痛苦百倍的喊声。
步青胭心中一暖。
却也没动手将祁越的手掌移开,只轻声道,“越师兄,我不怕。”
她早已不是一般女子,没有他想的那么胆小。
这点血腥,她还不放在眼里。
她将荷包丢进去,这里面的人,定会将朱卫给活生生,撕成碎片。
主意是她想的,事情是她做的。
她自然是早就有心理准备。
祁越却是捂得更严实,更是抱着她转身,朝着与地牢相反的方向而去。
就连耳边凄厉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小到只能听到祁越一人的声音。
“有我在,你可以害怕。”
步青胭唇角一弯。
察觉他们已经走远了一些。
顿住脚步,立马双手握住祁越的手掌,转身看着他。
不似从前那般嘴角含笑的模样。
此刻的祁越,却是一脸冷意,一本正经,禁谷欠又高冷的模样。
可方才的话……
步青胭眼睛一眯,“越师兄,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祁越神色稍缓,却闭口不言。
步青胭却一样高兴,笑嘻嘻道,“好吧,我听见了。”
他说,有他在,自己可以害怕。
可以软弱,可以依靠。
一股淡淡的喜悦在心底炸开。
“越师兄,有没有人说过你,十分会说情话?”
总是在不自觉间,让她喜上眉梢。
挡都挡不住。
祁越却还是没笑,反倒更正经了几分。
很认真的回了一句,“没有。”
他怎会对除了小胭儿以外的人,说情话?
祁越的语气,步青胭明显是感觉到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她却更加高兴了。
连连道歉,“我的错我的错,越师兄,我刚才的问题,问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