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回风仿佛没有听到,意思意思符合一声,还是抱着传讯玉简一脸的凝重。
南翼摇摇头,由他去了。
封九睁开眼睛就看见,南翼抱着胳膊靠墙站着,那边悲回风捏着传讯玉简嘴里念念有词。
“这是做什么?”
“祈祷吧。”南翼笑道:“大约是祈祷不要收到郑青的消息。”
封九起身活动了一下,便从悲回风手中薅走了自己的传讯玉简,略略扫了一眼,笑了:“这传言还真是,高看我了。”
“也不算吧。”悲回风凉凉补刀:“你若是死了,不知道多少人都松一口气,传得满城风雨也是正常。”
封九觉得他说的也有点道理,接受得还挺心安理得。
常掌门终于等到机会插话,忙不迭问道:“封小友,这,衡儿他……”
“哦,应该算是没事了吧。”封九后知后觉地解释情况:“命是保住了,但是魂魄有损,但是这种事情,你们常氏应该有办法。”
然后他便耐心告罄,半句话都不想多说一样。无所谓地收起了传讯玉简,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疲累。
这也正常。先前他困囿于离火九重,后来连点停歇都没有的又被拉到这里救常衡。
南翼问:“睡一会?”
“好啊。”封九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有点迟钝的模样。
然而还没有等他合上眼睛,传讯玉简就再度亮起了。
封九毫无耐心得把玉简摸出来,一看便愣住了。南翼扫了一眼,竟是是郑青的消息。
郑青的消息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简单的一句问候,问外面的传言究竟是怎么回事。
封九握着玉简的手一顿,垂着眸子盯着那玉简一动不动。南翼说:“只是传讯而已,应当不算什么大问题。”
“说的也是。”封九揉了揉眼睛,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谣言,勿轻易现身。”
这下总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封九抹了把脸,晃晃悠悠往外走,谁知道没走两步,忽然脚步一顿,低头盯着玉简又不动了。
“怎么了?”南翼上前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封九手中玉简。就是普通的传讯玉简,烂大街的款式,没什么特别的。
封九掂了掂手里的玉简,歪着头把玉简抛来抛去:“我觉得……这不像是我的传讯玉简。”
南翼不大明白:“什么意思?”
“重量有点不对。”封九退回去,在桌子边坐下,把玉简放在了桌上:“重量有点不对。”
寄松散人听完倒是有点稀奇:“南华统一派发的,能有什么不对?”
“我的东西能和别人的都一样吗?”封九说:“当时这玩意发下来,我就贿赂了林随一笔,在上面刻了暗纹,重量比一般的要轻上一点。”
南翼眉梢一挑,上前拎起玉简,果然,见上面在光线变化下确实显现出些许隐隐约约的花纹出来,看着像是绘了一丛兰花。
寄松散人也凑上去看了一眼,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这骚包的风格,是封九的作风。
然后寄松散人问:“那你说重量哪里不对了?”
封九来来回回捏着玉简估量:“总觉得,好像更轻了一点。”
更轻了一点?
封九刻下的装饰性纹路减轻了玉简的重量,出了雕刻外,不露于表面,又能减轻重量的,还可以是阵法的篆刻。
南翼拿起了玉简,指尖上窜出了一线琉璃色泽的火红灵力,在灵力的映照下,指尖传统的传讯阵法之下,隐隐浮现出一道遮掩在传讯阵法之下的另一个阵法。
“……”
封九头疼地一扶额,说:“我就知道不会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南翼觉得很憋屈。
这群人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来,找个无相花而已,手头可用的人有那么多,真的铺开了找还能藏到哪里去。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大大方方站出来打上一场也就是了,藏头露尾的瞎折腾什么?
但牢骚归牢骚,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传讯玉简是随身的物件,但随处可见,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自然也不会像宝贝一样藏着掖着,可做手脚的空间自然不会小。
寄松散人想问什么,但张张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神色落寞。
封九知道他想到了徐觅。
“徐觅”确实是碰过他手中的传讯玉简……但哪是容靖君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