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越:“……你为什么不早说?”
林随哼哼唧唧:“那我不是怂吗,就走后边嘛,刚看了一眼,还没怎么看清楚你们就都没影了。”
安君越痛苦地捂了捂脸,觉得自己真是让银钱冲昏了头脑,竟然完全忘了队伍里还带着一个阵法大师,犯这等低级的错误,这可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索性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安君越振作精神,打量了一下这周遭的幻境。仍是石壁落落,其上浮雕风卷龙腾,霎时大气,只是青石古朴,造型……安君越皱了皱眉:“这是……墓室?”
林随点头如捣蒜。
墓室?
安君越神情复杂,不是说好的是留给后代的避难所吗?
这墓室看规模应该只是一个耳室,具体在什么方位一时难以分辨,但看这规模,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安君越奇道:“这地方有什么古怪的吗?”
“有。”林随点头:“这什么都没有。”
安君越:“……”这他就很不明白了:“什么都没有可怕个什么劲?”
林随怂得理直气壮:“事出反常必有妖。”
“行吧。”安君越转身往耳室外走,林随忙不迭跟上。
这墓室空旷而寂静,反而没有了外界那般奇异的时光停滞之感,但是这般普通的景象似乎也不大符合舒明仪的身份地位。安君越边走边心下计较,耳目如风,由己身为中心,缓缓向整个墓室弥漫开去。
两仪秘境实在是处处都透着诡异,安君越不得不承认此次行动的确是仓促了些。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个句实在是很让人头疼,毕竟魔修不要命,他们不能这么置生死度外,那就很不值得了不是。
这个局并不高明,安君越都不需要如何费心思就能知道两仪秘境一事背后有一双手在刻意推动,但它着实巧妙,魔修即便知道这是一个局也趋之若鹜,而他们对此也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却不得不走这一遭。
但安君越始终想不明白的是,正魔两相争斗,能给这个幕后之人带来什么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先放一放,这是安君越一向的处事原则,很多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时机未到便太过执着终究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想比起来林随就心大多了,他瞧见了安君越,活像是看见一个救星,顿时什么都不打算想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甚至有了点明快的心思去观摩一下石壁上的雕刻纹路。
然而就在他兴致勃勃打算去观摩一下壁画内容的时候,安君越陡然把他拽到了身后:“噤声,有人。”
林随一颗心悬在半空,大气不敢出。
来人是徐觅和风颂君。
安君越眉头一皱,不大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会一同行动。
徐觅就完全没有任何顾虑了,他瞧见安君越和林随,活像是一个看见了绝世美女的登徒子,转脸就抛下了一路风雨同舟的风颂,拍拍屁股乐不颠儿地投奔他的安师兄去了:“师兄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日不见就是六季啊,想死我了。”
简直要了安君越的老命了。
他能理解这等环境中陡然遇到同伴的惊喜,但并不代表他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样热情的会面。
何况不远处还站着一个风颂君。
风颂君冲着安君越笑得温文尔雅,客客气气地颔首致意:“原来是安道友。”
安君越摆摆手:“当不起当不起,让人听见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风颂君理解地笑笑:“也是,是我失礼了。既然困局已出,在下便告辞了。”
林随看着风颂君走远,问:“大师兄啊,咱们要不要……”林随抬手比了个斩首的动作,贼笑道:“趁他病要他命?”
“不到时候。”安君越说:“风颂这个人,留着也许真的有用。”
林随不明白,徐觅也是同样一头雾水,但这不妨碍他们唯安君越马首是瞻。
三人结伴往墓室深处而去。
这墓室过于寂静了,别说是一代仙人所建墓穴,就算是普通王侯,墓中机关奇巧也必不能少。然而此处却是什么都没有。
安君越想来,这只能有两种可能,一是此处并非什么关键之地,二……则是诱人深入。
无论哪一种,似乎都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林随正在看墙上壁画,和徐觅两人嘀嘀咕咕,安君越大略听了一嗓子,似乎记载的是什么一个将军的事迹。
舒明仪的地盘上怎么会有将军,还是说这是舒长宁的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