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无妨……”少女刚刚开口,那少年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冲唐写意戏谑一笑,毫不在意道:“跟她没关系,明明只有我出手相助了。”
“这你也要抢功?”少女一扒他的手,便使了一招分筋错骨手,把那少年摁在桌上,又冲唐写意道,“这小子素来无礼,让姐姐你见笑了。”
这小姑娘说话倒是好听,倒是那少年,被摁在桌子上也不叫唤,这种程度的分筋错骨手,若是换做写意自己,估计就疼得晕过去了吧,只瞧那少年另一只手手腕一抖,一把短剑出鞘,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如疾风般划向那少女。
这一剑凶险而狠毒,唐写意愣在原地,这样的快剑,她自忖是绝躲不开的,但那少女却抬起另一只手,轻而易举接住,不仅下了他的剑,还把他这只手也剪背摁住,那少年也便怂了,开口道:“疼疼疼疼,放开我。”
“哼,”但这少女也不因他动杀手而生气,噘了噘嘴便放开了他,顺便撩开他的衣袖,瞧了瞧那两条被拧出红印的手臂,“早跟你说不要这样随便动手,伤了的只会是你。”
“写意,怎么了?”无名听到打斗声,一个箭步就窜进了大堂,面对这边两个不认识的人,咬了咬嘴唇,“这俩人就是借咱们马的吗?”
“对……”唐写意刚刚回答完就想到了什么,嗔怪道,“你怎么跑进来了,马呢?”
“啊,我忘了。”无名一拍脑袋,又要跑出去,那少年忽然叫住他道:“不用了。”
只见那少年手成呼哨状,一声尖锐的口哨声想起,只听门外一声嘶鸣,马儿便要往堂内跑,少年喝了一声:“喂,别进来,门外呆好了。”
那匹矫健的白马嘶鸣了一声,踢着马蹄表示不满,却往旁边一站,就在门口站定,看来之前是这少年吩咐好了的,否则自己刚刚不可能借到这匹马。
“喔,这马怎么训练的,”无名眼睛都要冒出星星了,感觉非常神奇,拉着唐写意道,“写意,咱们也训练一匹吧。”
“你说的简单,”对于咱们这个词,唐写意却是没有反对,对着那少年道,“在下唐写意,他是无名,仰仗公子与姑娘相助,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她是兮儿,”那少年伸手一揽,把那少女搂了过来,“至于我嘛,只是人家的跟班,不足道也。”
无名冒出头道:“可我感觉你才像主事的。”
“哈哈,话虽如此,”少年咧嘴一笑,伸手捏了捏兮儿的脸,“可你看她刚刚打我跟打孙子一样,惹不起惹不起。”
我怎么看不出来,唐写意心里吐槽了一句,便只得道:“公子不愿说,那便罢了,不过还是多谢二位。”
“姐姐客气了。”
其实在唐写意心里,一直有些许疑问,在剑阁府外,杀了一众打手的人,当街杀死辛节的人,那一夜伤了冥途殿杀手的飞蝗石,一切都好像有人操盘,再加上今天这匹准备好的快马,温良骥很聪明,所有的事都做好了准备,可偏偏躲不开别人的算计。
只能说明算计他的人,比他更加聪明,眼前这少年,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那幕后之人。
唐写意歪了歪头,忽然瞄见少年腰中的胜邪剑,心里咯噔一下,试探性道:“公子,请问……”
她话还没问出,兮儿便拉住了她的手,温柔一笑道:“姐姐不必问,他也不会说,姐姐只要知道我等并无恶意便是。”
唐写意心下了然,又不免对这少女揣摩人心之能感到惊诧,而无名在一旁看得愣愣的,不知道这俩人在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欧阳慎便冲了进来,呼呼嗤嗤,与往日的冷静不同:“写意,不,不好了,水窈一见到常大人尸首就,就觅死寻活的……”
“人之常情,去劝劝吧,”唐写意临走前,又看了那少年一眼,若是所有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那常定古怎么会死……不,这事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想得不够全面。
“等等,”那少年忽然指了指无名,“小哥,我可否与你说几句话?”
“我?”无名看了看唐写意,而唐写意觉得这少年深不可测,不若教无名试探试探,便点头同意,无名便即凑了过去,少年冲他耳语了几句,无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知道?”
“嘛,毕竟你有这能耐,”少年折扇一展,又掂起那已经斟满美酒的酒杯,递给无名,“满饮此杯,祝小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