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从脚下汹涌飞出的黑气，郭小荣忍不住尖叫出声，“下面，你别漏了下面！”
樊畟都默默看了她一眼，转身将关关揽入怀中。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嫌弃。
郭小荣还没来得及骂人，就因为看到的画面呆住了。
只见脚下那些原本近在咫尺的黑气遇到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如同摩西分海一半往两边窜去。
不过须臾，凤凰城的地面上就不见那些黑蛇的踪影了。
是的，罗思所谓的黑蛇其实就是一种黑气。
甚至……
关关神色微变道：“不单是黑蛇，其中也有白蛇，只是数量非常少。”
关关和樊畟都站在城墙上，一脸震惊地看着城外的画面。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黑色和白色的果实啊。”郭小荣忍不住喃喃道。
只见高空之上，那些黑蛇和白蛇所过之处，摧枯拉朽，万物消亡，然后便有一个个篮球大小的光球漂浮在空中。多数是黑色的，只零星有几个白色的。
黑色的球上有黑蛇头尾相接圈着，白色的球上有白蛇头尾相接圈着。
【那些是阴气和阳气高度凝聚后的模样。】巫妖叹气道。
他们此时同样一脸震惊，这般奇景，饶是他们见多识广也是头一次见到。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一天，明明星球表面的阴气和阳气都被席卷一空了，但那些黑蛇和白蛇却似有不甘心一般不愿回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拖了一天，它们才心不甘情不愿般带着战利品钻入了地面。
关关却蓦地明白了，那所谓的夜幕花为什么会提前结果。
“是因为我们？”樊畟都微微错愕。
关关点头又摇头，“准确说是因为我，我体内的益气质量你是清楚的。那夜幕花恐怕是感应到了。”
她这么一说，樊畟都自是信了。
“恐怕我们得去地心走一趟了。”樊畟都叹气道。
到了如今，是个人都能猜到那夜幕花的藏身之处恐怕是在地心了。
只是，那种地方该怎么去却是一个大问题。
关关对此没有异议，她也想要会会那夜幕花。
“你觉得那夜幕花真的是植物吗？”关关问道。
樊畟都摇头，“是动物是植物都有可能，我们得做好几手准备。”
关关对着魂玉界中的众人却是道：【那夜幕花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有一点却是能够确认的。那种东西绝对是魔！】
【那你可要小心了。】巫妖交代道。
魔这种存在，他们遇到过不少，有好的有坏的。低级魔没什么神智倒是不难对付，最麻烦的却是擅长蛊惑人心的高级魔。
即便自身心志坚定不会被其操控，但却保不齐身边没有猪队友。
第166章 地狱谷
只是，单看夜幕花能将一整个星球的阴气和阳气都席卷而光的能力，关关等人并不认为它会是低级魔。
哪怕是他们曾经见过的高级魔，都没有这般恐怖实力的。
不过……
关关微微眯了下眼睛道：【姑且依旧称它为夜幕花，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什么？】血影挑眉。
关关垂眸想了想道：【太安分了。】
【安分？】吸魂女面露不解，这夜幕花不出则已一出则将整颗星球的生物都泯灭，怎么看都和安分两字没有关系。
关关点头，【你只看它的行径自是觉得恐怖，但是，站在它自身的立场，却只是本能。】
她向来认为这世上的善恶并不是能简单划分的，立场在其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如夜幕花，它在顷刻间灭掉一颗星球的生息，毋庸置疑是为恶，但若是为了生存……又何错之有？
就如虐杀动物是恶，但吃肉却不是恶。
也如……作为轮回者，她曾经杀过很多人，但却从不觉得那是恶。
因为不那么做的话，她会被系统抹杀。
关关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但也从不觉得自己是恶人。
但是魔不是这样的，它们喜欢所有负面情绪，人类的悲伤、愤怒、绝望……这些对它们而言不是必需品，但却是它们最喜欢的消遣。
相较起来，夜幕花实在太安分了。
听了关关的一番解释，巫妖等人纷纷沉默。
他们心里忍不住有些羡慕关关，因为和她不同，同样是杀孽缠身，但他们却打从心里觉得……自己是恶人。
现代的法律告诉他们，不论是何种理由，杀人都是犯法的。
对于樊畟都和关关想要对夜幕花一探究竟的行为，政府那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