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要不要我进来帮你?”齐唐氏语气中还是让人听不出喜怒,但是她这少见的热心肠,让羽书感觉更加难受。
“不,不用了,我这就好了”羽书给她家娘娘使着眼色,赶紧将身上那套奇奇怪怪的练功服换下来。
虞幼白想了想,走上前去,将羽书手上的斗篷披在了身上。
“羽书姑娘客气了”话音刚落,齐唐氏本来转身欲走的步子又停下。
“刚刚关婉仪来了,说是想要探望一下娘娘,如今正在前殿候着呢。若是你瞧见娘娘还望跟娘娘禀报一声”扭着头,齐唐氏看着门口两双鞋子,不动声色的道。
关尔?
虞幼白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她来做什么?
“嗯,知道了,夫人先去歇着吧,我这就去禀报娘娘”羽书冲着门外笑着道。
“羽书姑娘说笑了,妾身本就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来照看娘娘的,怎么能自己躲懒。”说完,齐唐氏这次真的转身离开了西配殿。
“说的倒是好听”羽书冲着门缝,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愤愤的呢喃道。
自从齐唐氏在关雎宫住下,这宫里的大小事务她都要插上一脚。羽书这么好的性子都有些受不了了,何况是音离那妮子的性子,如今只要有齐唐氏出现的时候,音离都尽量不往前凑。但就算是羽书,耐性也快要被磨没了。
不过关尔突然来关雎宫,倒是让虞幼白没有想到的事。她还记得上次她去内廷司时碰见她,她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对她也只是点点头面子情,并没有要深聊的模样。
如今怎么反倒是亲自上门来拜访了?
虞幼白从内殿的一个小门进去,匆匆换了身能见客的衣裳。出来时,看到关尔正心不在焉的端着手中的茶发呆。
“娘娘”她身边站着的阿盼看到自家主子还在发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悄悄推了推关尔。
“拜见贵仪”给虞幼白行的礼标准规矩,让人无法挑出什么错来,关婉仪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调整好。
“关婉仪多礼了。”虞幼白浅笑着点点头,这个表情是她早早就练好的,是羽书口中描绘的大方得体的模样。
虞幼白也接过羽书递过来的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
两人俱都不说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
“不知道关婉仪怎么突然登门,这天寒地冻的,也不怕受了风寒。”说着,虞幼白还示意羽书将炭盆往两人跟前挪了挪。
“这都开春了,天也渐渐暖和起来,娘娘殿内还是少用些炭的好,炭气吸多了与身体也不好。”关尔的这番话,倒是让虞幼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个女人怎么对她一时冷一时热的?
“谢谢关妹妹的好意。”她记得她刚醒来时,关婉仪也是第一个来看她的,当时那神色语气也是怪的很,先是充满挑衅,后来却又帮她诊脉。
看她身上的穿着也是一样,明明天还冷的很,偏早早就穿上衫子,她不冷吗?
脚上偏偏又穿了双兔毛靴子。就虞幼白那个审美,都能看出她这身穿着有些不对头,但是关尔却好似没事人一般,若有所思的饮着茶。殿内留下伺候的只有羽书,还有在关尔身边站着的阿盼。
“娘娘如今的性子跟未出阁时可是截然不同啊。”放下茶盏,关尔深深的看着虞幼白。仿佛想要看透她的内心。
“呵呵,性子这个东西,表现出来的,不一定就是真的。”虞幼白握着茶盏的手一顿,但是随即就又放松开来。这没头没脑的来这样一句话是什么个意思?
“当初我亲生母亲早逝,在府里处处受嫡母掣肘,如今我是皇上的妃嫔,怎么可能同日而语”虽说只是换了个大点的笼子,但是后面这句虞幼白是不能说出口的。
“这倒也是。”关尔有些失神的望着眉眼间轻松明媚的虞幼白,这样的她,比起先前来说,确实讨喜了很多。
“你是得偿所愿,你与我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眼神下移,关尔自嘲的弯起嘴角。
“关妹妹说的什么?”虞幼白没听清她在喃喃自语些什么,从桌上捻起块玲珑酥放进嘴中,含糊不清的问道。
“没什么”
关婉仪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坐了一会儿,说了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随后就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