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她进宫时抬了多少东西进宫朕能不清楚?”刚拿起朱笔的匡越,哭笑不得的在手下的奏折上工工整整的写上了三个大字:知道了。
这女人,坑人的法子真是一套一套的,当初坑他时也是这个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匡越脸上的笑渐渐隐没,重新恢复了他不苟言笑的模样。哼,这个女人,奸诈的很。
……
时间倒回到午时之前。
萝华宫
“娘娘,您怎么将前些日子老夫人着人给您送的东西都放进去了?”钱贵人的大宫女看着殿门口的这几口大箱子,疑惑的转头问道。
“你不懂”钱贵人心疼的望了眼箱子里的东西,这箱子里的东西,得有一半是她的。
但是能花点银子就跟那个女人化干戈为玉帛,这点血还是值得出的。
连李姑姑都说了,现在的虞幼白可怕的很。她刚刚还看见李姑姑下巴脖子上的红指印子呢。而且肩膀上也被扭伤了,听李姑姑说,也是青紫一片。
这个虞幼白的嚣张跋扈相比起以前,更甚了。
钱贵人是那种别人失势时,她敢上去踩两脚。但是当人家得势时,就算借上她三个胆儿,她都不敢上去找人家的不自在。
虞幼白可能也没想到,她与音离走了这一遭,虽然说损失了一只冰纹瓷瓶,跟一尊玉摆件,但是却挣了这多出几大箱的物什。也算值了。
……
“娘娘,奴婢这就命人去请太医。”羽书看到虞幼白脸色苍白的模样,先是狠狠的瞪了音离一眼,责怪她怎么没照顾好虞幼白,紧接着就拉起旁边伺候的一名小宫女,命她去太医院请太医。
“等等”虞幼白伸手叫停住那名宫女,“记得,别请林太医,除了他,谁都行”
“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拘泥这些”羽书上前扶住虞幼白的另一只手,絮絮叨叨的与音离一同将虞幼白搀进了轻岚殿。
就算是知道杀害后院女尸的凶手不是林知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虞幼白还是不喜欢看见那个男人,总感觉他狭长且常年古井无波的双目有种让人不好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太医没等来,反倒是等来了萝华宫的一群太监内侍抬着几只大箱子颤颤巍巍进了关雎宫。
将东西卸下,又过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才听到外殿传来声音。
“娘娘,太医来了”去请太医的小宫女走在前面,其身后跟着位年逾四十,蓄着美髯的太医。他进来后眼睛并没有乱看,其身后跟着背药箱的药童,也是自进殿之后一直紧紧的耷拉着脑袋。
虞幼白看着那太医垂到胸前的胡须,脑中已经想象出他喝汤时左手撩着一把胡子,右手扶着汤匙的狼狈模样。
“娘娘,这位是骆太医,是太医院的左院判”小宫女一边介绍着,那位骆院判与其身后跟着的药童也跟着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骆太医不必多礼”虞幼白纤手轻抬,示意其起身。
“不知娘娘哪里不舒服?”骆院判朝后一抬手,其身后的药童明白其意思,开始打开药箱准备脉枕之类诊治能用到的东西。
“就是最近腰背酸疼的厉害,刚刚还吐了。别的,也就没什么了。”虞幼白这段日子吃嘛嘛香,睡觉也是香甜的很,她自己都感觉不出,这哪里像是个生病的人该有的模样。
“那小人先帮您诊脉。”骆太医撩起衣袖,开始为虞幼白诊脉。
他眉头时皱,时舒,弄得在一旁候着的羽书跟音离,也跟着一颗心跟着七上八下。
忽然,他脸上神色一顿,望向虞幼白的目光热切的,让虞幼白自己都有些担心自己莫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娘娘最近可有嗜睡的症状?”骆院判先看向虞幼白,又将脸转向羽书等人。
“嗜睡?这……”羽书努力的在脑中回想。“好像有”。以前她家娘娘虽说要歇午觉,但是到了时辰她自己就会起,但是现在她们叫都叫不起来。有一次,就是前几日的时候,直接歇到了傍晚。最让人惊掉大牙的是,虞幼白起来用完晚膳之后就又躺下了,继续睡。
“那娘娘的月事多久未来了?”骆院判专攻千金科,对于这些问题也没有像寻常男子那样难以启齿。
“月事?……一月,两月……已经有两月未……未来了”羽书好像模模糊糊的明白了些什么。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虞幼白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