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上的亲娘早就在他刚出生那年就薨逝了,如今的这位太后娘娘,是元皇后娘娘的妹妹,也是先皇后来迎娶的继后。”羽书的话让正在漱口的虞幼白差点将嘴里的盐水给咽下去。
第33章 (捉虫)
“老皇帝这么厉害,将姐妹俩一起收了”
“娘娘,小心祸从口出!”羽书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捂住虞幼白的嘴,一旁的音离也敬佩的看着自家娘娘,连先帝也敢编排,也就她家娘娘了。但是过后反应过来,回头一看身后,内殿的殿门紧闭着,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里就你我还有音离三人,有什么好怕,难道你们会出了关雎宫乱说?”挣脱开羽书虚掩着的手,虞幼白指了指音离,看到音离忙摇头加摆手。又指了指羽书,看到羽书无奈的晃了下脑袋,虞幼白嘴角弯起。
“那匡……”
“娘娘!”
“咳咳,那皇上,我是想说皇上……所以他性子乖戾爱猜疑人也是有道理的,从小受了后母的苛待”虞幼白故作镇定的望了眼羽书,冲她缓缓的点了点头。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其实也算不得苛待,太后娘娘待皇上如己出,甚至比对自己的亲儿子,六皇子都要好。这是宫里宫外都知道的事。”羽书脸上的疑惑之色也不轻。按理说太后娘娘如此待皇上,皇上还有什么不满的?
“那太后娘娘是否还把持着一部分朝政?所以才引来皇上的诸多猜忌?”音离歪着脸,将视线投向羽书,好奇的问道。殊不知,她这一问正好歪打正着。
虞幼白从音身旁圆桌上的盘子中挑了只梨子,刚准备送到嘴边,就被羽书给夺了过去。
“娘娘,您今日吃的果子太多了,小心腹痛。”羽书时刻盯着,比骆院判还要仔细,虞幼白只得讪讪作罢。
“太后娘娘当初助皇上登上帝位,手里肯定是有些底子的。但是这些底子虽说助了皇上,却也成了令皇上彻夜难寐的源头。”俗话说,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如今已经登基几年,地位渐渐稳固的皇帝匡越。
自古以来身在帝位的人,猜忌之心较常人也会重些。
“不过,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虞幼白坐在架子床的床沿边上,鞋脱下,将腿收拢在身前,用双臂拢住。这些宫中秘闻,不像是羽书她这样一个小丫头能够知晓的。
“啊?这不是娘娘先前说与奴婢听的吗?奴婢以为音离不清楚,所以才多了句嘴……”羽书瞠目结舌的看着虞幼白,她家娘娘这阵子,不说性情大变,就是记忆也有些衰退。若不是骆院判再三保证,她家娘娘并没有因为当初那场大病留下什么遗症,羽书就算拼着今日天色不早,也要去请太医来给她家娘娘好好诊治一番不可。
“啊哈?还有这档子事”虞幼白脸色淡然,没有丝毫愧疚的指着自己还未显怀,一片平坦的腹部。“可能是最近肚子里揣了这个小东西,头脑有些发胀,有些事情也记混沌了,哈哈。”说到最后,编不下去,只得干笑了两声作结束。
“是……吗?”一旁的音离半信半疑的瞅着虞幼白。
“我累了,要安歇了”虞幼白躺下往床上一挺,身手麻利的往床里一翻身,只余一个后脑勺冲着羽书与音离。
“出去吧”羽书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示意音离小点声。两人将灯熄灭了几盏,内殿里霎时间暗了下来。
……
“今日之事,你们如何看?”匡越望向下首跪着的方庭,刘沐两人。方庭就算跪着,上半身也是如松柏般挺直,一张与方渑有着八分相似的脸,正气自成。多年在禁军营的淬炼,整个人显得更加坚毅挺拔。
“禀皇上,是奴才的过错,”刘沐硬着头皮开口道。方庭携领的禁军侍卫,举行宫宴时都在殿门外处守着。这内殿的一应事情,最为了解的当属御前总管刘沐。但是他当时只顾着提防内殿的诸位妃嫔娘娘们,真的没有料到太后会命齐唐氏出其不意的来上这样一招。
“这个也不能怨怪你,谁也没想到,太后会命齐唐氏再横插一脚。”
待了良久,刘沐脸上的冷汗擦过两遭之后,才听到匡越如蒙大赦般的话。
“皇上,刚刚骆院判给虞贵仪诊完脉来回禀之时,已经跟奴才提过,虞贵仪腹中的皇嗣已经足了三月,而且胎像看起来也是稳固的很。”刘沐仰起脸,微微攥紧的手里还汗津津的,这是刚刚在脸上揩汗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