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喻看她早就准备好的包裹,脸上喜忧参半,“媳妇儿,你这么快的吗?我去军营你也不留留我,不问我多长时间回一次?”
“娘已经和我说了,你去煜郊少则半月多则数月。”在晋喻还昏迷着的时候侯夫人就总在她耳边说晋喻的事,听得多了,她也就记下来了。
路尹尹问他,“棉花呢?棉花是留在府里还是你带去?”
“我带走吧,别让它在府里面闹腾你了。”
棉花本来躲在地上打哈欠,听到晋喻的话,它站起来趴到软蹋上,再次对着嘟嘟一顿狂舔,似乎在做道别。嘟嘟瞥了它一眼,一爪子过去,抓下来几根狗毛随风飘荡。
两人每次谈到正事就如同寻常小夫妻,秀秀在一旁巴巴地看着,什么时候少夫人才能主动点呢,明明他们俩都这么有默契了。
到了晚上,晋喻便去赴约了。他答应了李元丰今天晚上两人喝一杯。
晋喻先到了昶宣楼,进了雅间,这是他和李元丰喝酒的固定位置,他一推门,就看见太子坐在里面,面色憔悴,眉头紧锁,双手抚额,晋喻以为他提前来了,可没想到李元丰会比他更早。
“殿,殿下?”晋喻打了个招呼。回答他的是李元丰微微抬起的眼皮,和轻轻点了点的下巴。
不是吧?!这么没精神?
“你昨天批了一晚上奏折?”晋喻坐下,给他到了杯酒。
“没有。”李元丰言简意赅,喉咙都是哑的。
“那你干嘛去了?”
李元丰抬起脸,满脸透露着憔悴。“我昨天在水里泡了一夜。”
“…”
“然后整个人也睡不着,头痛欲裂。”他为了抑制药性在水里呆了几个时辰,堪称难受。其实要想快点缓解药性也有别的方法,去找一个侍妾来,伺候他,然后封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给那侍妾。或者他不给名分,侍妾也绝不会说什么。
可因为是燕茜送带回来的,他在水下面的时候脑袋里全都是燕茜,那个时候他彻底是领会了他对燕茜的执念有多深。
经历过昨晚,可以说太子已经是不打算把燕茜再放回去了。这次的事让他刻骨铭心地体会到他一直隐忍的感情有多深。
他喝了一杯酒,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为何不让女子近身吗?”
“知道。”晋喻也喝了一杯,“不就是燕茜给你刺了字以后你对女人有防备了吗,就是她给你造成心理阴影,要不要我把她抓过来给你道歉?”
“你敢?”李元丰暼了晋喻一眼。
晋喻,“?”
李元丰揉了揉脑袋,问道,“那个路欢是什么来头,她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胆?”
晋喻知道他说的是昨天的事。他严肃道,“目前没查出来她背后有什么人指使。尹尹说她是想做太子妃,才对你下手。”
李元丰眯了眯眼,头还是很疼,“想要荣华富贵?行,满足她。”这回进京的异族使臣中也有不少人要回去了,也有人想与大昭结亲。
可奈何没人愿意远嫁结亲,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也有前车之鉴,那些嫁过去的公主和郡主们不是受不住数月的奔波劳顿殒命途中,就是过去不到半载便郁郁寡欢香消玉殒。这回来求娶的是乜耶族人,他们的族地一年四季烈日炎炎,普通身娇体弱的女子定是受不住的。
“殿下,你给我的那兵符怎么说?”晋喻问起正事。
“那兵符是我给你的,陛下也默认了,如果我被困宫中,你可以调动兵马解围。因为陛下身体时好时坏,他担心瑞王于我不利,便开始多给我兵权。除了煜承军,他把另外一支军队的兵符也给我了。”明密帝身体不适,可他不糊涂,他还是希望李元丰继承大统的。
可李赐哲怎么说也是他的小儿子,还会讨巧卖乖,比李元丰更会讨人喜欢。再加上越贵妃的枕边风,明密帝还是很宠爱瑞王的。他想两个儿子都能好好的,就与越贵妃说给瑞王一块封底,让他早日离京。
大昭的规矩是王爷正式娶亲之后必须离京前往封地。可越贵妃以瑞王还没有王妃为由,撒娇讨好和皇帝求情,让李赐哲能在京中再多留些时日。
本来皇帝是想瑞王离京后,他就让位,让太子登基。可瑞王不走,他的计划都被打乱了。于明密帝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犹豫了。可这心,还是往太子这边偏了一点。于是为了安抚李元丰,他有意给了他更多的兵权。
“殿下。”晋喻低声说道,“那日在围场他就想对您下手,我看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既然他不走,那索性就别走了。”晋喻提起李赐哲便是恼火,恨不得一箭弄死他。他的意思是将人在京城杀掉,不能等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