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好拉着于言周走近前去,语调上扬:“来领你的生日礼物。”
装潢独特的小酒馆客人不多,一对腻在一起的情侣,一个形单影只的年轻男人,老板娘一身黑裙,大波浪卷妩媚迷人,颈上系一条墨绿色丝巾,斜斜坐在高凳上抽烟,忒也动人,帅气的小哥边弹吉他边唱歌,微眯的眼眸里盛满莫名的情愫。
很快,这里多了另外两个人。
孟好进门先冲老板娘招手打招呼,对方一瞟后面不认识的男人,意味不明地笑笑,按灭香烟给她甩过来一串钥匙。
于言周疑问地看她,就见人笑笑一句话没说跑到唱歌的男人旁边。
“递个话筒咯。”
小伙抱着吉他起身坐到另一边,把场子交给她。
“别走啊,你得给我伴奏。”
小伙翻个白眼过来,显然和她不陌生。
一段最简单的旋律,生日快乐,女孩子穿一件姜黄色外套,马尾高高梳起,笑嘻嘻地左晃右晃,最简单的歌被她唱出来之后好像就变得完全不同起来——绝对不是因为跑调不同,她好歹也是会唱这么简单的生日歌的。
于言周忍不住轻轻勾起唇角。
真的,女朋友太可爱了。
“我也就能唱好这种歌了,别期待太多。”孟好眨眨眼睛老实说。
他轻勾嘴角凝视她。
孟好将话筒递还,对着脸扇扇风就要跳下台阶,却被于言周的动作弄得一愣。
他站在台阶下伸手,她眨眨眼坏心眼地直接扑到他怀里,感受到对方因为惯性往后一退,一双手却忙稳稳接住自己,孟好将脸埋到他胸膛前一阵笑。
“还笑?”于言周有些无奈:“我明明是想拉你下来。”
“你很扫兴啊于先生。”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奏,孟好带他乘电梯一路向上,很久,才听见“叮”的一声。
进到一间七十多平米的封闭房间,要说没有多想,那是不可能的,于言周在灯亮起后打量起来,干干净净的白墙壁,左手的尽头有一个小阳台,往外能看到满天的星。
他端详了一眼卧室的门。
“看什么看什么,思想纯洁一点。”
于言周收回了视线,哭笑不得,所以说领他来的人是谁。
孟好思想真的很纯洁,起码今天很纯洁,她“哼”一声跑到厨房鼓捣长寿面,虽然做饭不好吃,但勉强下个面也不是不可以。
最后一大碗有点坨、有点咸的面被于言周全部吃完,他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是一个不追求生活质量的人。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看法国电影,法国人好像真的格外浪漫,总能把每个平凡的场景拍得动人不已。这电影色调昏黄,像沐浴在落日霞光中,温暖,又带点惆怅。
电影很好看,但从28分钟第一场吻戏开始于言周就开始走神。
孟好光脚缩在沙发上,头靠着他的肩膀,时不时挪动一下,找着最舒服的位置,她好像执着于同一款香水,身上总是一般的香味。
于言周稍稍动了动胳膊,揽她的腰。
身旁人自然感觉到,似笑非笑地转头吻了吻他鼻尖那颗痣。
她好像很偏爱这个黑色小点,目光时不时就落上去。
“这是你的胎记吗?”
于言周摇了摇头:“不是痣,小时候调皮烫的疤,留下了印子。”意料之中地看到对方脸上的惊讶。
“真的好看?我妈妈总想去掉它。”她总觉得是个美中不足的瑕疵。
“去掉干嘛,很好看。”有些人就偏爱瑕疵,比如白净脸庞上的泪痣,比如颊边陷下去的酒窝。
说完,女孩子蹭了蹭他的胸膛,左手抓着他衣角揉来揉去,眼睛转向播着电影的屏幕。
于言周想着她的话,心上似乎涌起些特殊的感觉,那种,像缺点也被人诊视的感觉。
刚看到男女主角的重逢,孟好就突然被人吻住了,有些激荡的意味,缠绵的吻仿佛是粘稠的,唇舌难分难舍,幽冷的香水一瞬间也成了火热的催情香。
她穿来的外套进门时就已脱下,此刻一件衬衫不厚不薄,于言周的手不知不觉便从背脊滑下,贴着软腻的腰线摩挲。
女孩子的腰,怎么能这么细,这么软。
直觉再这样下去会出事,他克制地放开她的唇舌,手也艰难地放下,尖尖的下巴抵在她肩膀。
要做点什么好像太快了,他们才交往不到十天。
可柳下惠,也是真的难当,特别是对方令人恼火地,把嘴巴逗留在他耳垂,轻轻吹气,俄而,温热柔软的唇划过耳垂、划过下巴,最后停留在喉结,一点一点亲昵地轻触,有恃无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