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此时都有些不知所措,尽管前一晚还在电话里说了很多,但这次毕竟是施景深第一次登门,他们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别扭和紧张。就连见到彼此,都有些害羞。
“来了?”雁东锦围着围裙走出厨房,站在门口和施景深点头。
施景深应声挺直身子,对着雁东锦弯腰行礼,之后才看向雁东锦,认真地问好:“雁主、雁叔好。”
施景深有些紧张,称呼差点都说错了,于是表情也渐渐控制不好,开始习惯性地绷紧,看起来气势很强。雁栖在一边看着,无奈地伸手杵了下对方。施景深立刻反应过来,想到林骁之前的建议,他很认真地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相当严肃的微笑。
“……”这个笑让雁东锦有些尴尬。他轻轻咳了一声,随即转身吩咐雁栖,“小栖,你带施先、带景深进屋去坐坐,饭马上就好。”
在此之前,雁栖已经告诉雁东锦她交往的对象是施景深,尽管有些意外,但雁东锦接受和相信了女儿的选择。只是和施景深一样,面对不久前还和自己针锋相对的老板,雁东锦也有很多的别扭。
饭好后,三个人别别扭扭地上了桌,雁东锦和施景深都是话少不善交际的人,此时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席间不管是雁东锦还是施景深都在很努力地勾起话题,但又因为双方的木讷变得尴尬莫名,这让雁栖也束手无措。
“这个米酒是雁栖奶奶在老家时常做的,我偶尔也学着酿点喝。以前家里就我自己喝,今天你来了正好,咱们喝几杯吧?”雁东锦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把酒推到了桌前。
雁栖想告诉她爸施景深并不擅长喝酒。但还没等她开口,桌下的手就被对方轻轻握住,然后就听施景深认真地说道:“好,我很喜欢米酒的味道,谢谢雁叔让我陪您喝。我给您倒上。”
说着,施景深起身给雁东锦满了一杯,然后又为自己倒满。
有句俗话说男人间的友谊是在酒桌上建立,雁东锦将这句话贯彻的很彻底。几杯米酒下肚,他的情绪也放开了很多,对着施景深也不再局促别扭。而随着米酒越喝愈多,施景深也再次变回了过去那个开朗调皮的样子,和雁东锦聊得非常投机,饭桌上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到最后,两个之前还木讷相对的男人已经笑在了一起。等林骁估算着时间找来时,施景深正窝在雁栖沙发里,雁东锦则被雁栖扶着回了房间休息。
“施景深在我房间呢。”看到林骁,雁栖无奈地摇着头。
“喝多了?”
“嗯。两个酒量糟糕的人把一坛子米酒都喝了……”雁栖无力地扶额,一边说着一边带林骁去房间接施景深。
施景深喝醉了什么样林骁再清楚不过,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对着雁栖说道:“对了,车里还有份礼物是刚刚施伯和我爸托我送来的,你等我去拿。”
施家知道施景深今天来自己家?那准备礼物的意思是他们不反对吗?
雁栖站在原地想了会,随即决定暂且不理,转身回了屋子。
她才进屋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只见之前还安静窝在沙发里的施景深此时早就醒过来,正坐在沙发里满脸通红地四处看。
见到雁栖后,他立刻眼前一亮,随即让出一点位置,拍拍沙发道:“小栖,你来坐这里!”
“……嗯。”眼前的施景深既熟悉又有些陌生,雁栖站在原地看了会儿,笑着坐到了他旁边。
施景深脸色特别红,带着一股米酒的香味,他凑近雁栖,支支吾吾地叫她:“小栖,小栖……”
“我在啊。”雁栖侧过头看着施景深,这个时候她会把对方和以前的少年联系在一块,心里就会生出一丝的疼惜。她放缓声音问对方:“怎么了?”
施景深眨着眼看着她,抿着唇问:“我今天来拜访雁叔,我是不是光明正大了?”
喝醉酒的施景深个性和以往完全不同,单纯又直爽,连用词都带着一点点的跳脱。
雁栖被这句“光明正大”逗笑,弯起眉眼点头:“嗯。你光明正大地成为我的男朋友啦。”
她话才说完,就见对面的人立刻激动地睁大眼,眼神中惯有的冷漠无波此时早就被明亮的笑意取代。她的手被施景深拉住,前后摇着,过了会儿他才停下来,眨着眼四处乱飘,又开始支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