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仁和林善被施理的样子勾起好奇,走上前接过,几分钟后,施仁愣愣地看向林骁,和他确认道:“这份……这份传真上的鉴定报告是真的?”
林骁点头。施仁尤为不信,再次确认了一遍,“你确定吗?”
“这家鉴定机构的专业性在国内是最权威的,至于协议书的真伪当时我们也已经都确认过,所以现在这份鉴定报告的真假也很明显。显而易见,它是真的。”施景深走上前,对着施仁说道。
“协议补充项规定,雁栖和我如果将来成为夫妻,则东秦木雕厂为雁施两家共同管理。”施景深慢慢地复述着刚刚看过的内容,“如果雁栖和我因故无法成为夫妻,或者雁家面临任何重大困境生活不稳,则爷爷在江城的一半家产归雁家所有。”
“这怎么可能?!”施理抢过传真,不死心地又看了一遍,随即道:“爸爸怎么会签下这种白痴协议?!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无论怎么样,他们不是最少能拿走东秦一半?这协议成立了,雁家还缺什么?和你结婚,她当施家大儿媳!不和你结婚,她也拿走老爷子的那一半!”
“爷爷怎么可能那么傻?”施景擎也满脸质疑。
施景深淡漠地撇了一眼施景擎,随即说道:“这份协议真伪,当时我们就已经确定过,如果说这份因为协议保存不善有所异议,那么另外一份就在我们家,应该是完好无损。”
“哪呢?!”知道雁栖可能拿走不少的家产,施理都快疯了。
“老爷子存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施仁闭上眼,说出了刚刚在传真上看见的,被复原后显出的一段话。
施景深见众人已经摸清状况,继而说道:“爸,林叔,姑姑,现在我们来重新谈谈如何处理龙雕木拐被掉包的事吧。”
施仁掀开眼皮瞟了一眼施景深,随即叹气坐回原位。
施景深知道施仁已经退让,继续说道:“我想现在,大家谁都不想雁栖的名誉受到什么破坏了。既然如此,我想,我们可以暂且不让警察介入。”
施景擎还有些反应不来,呛声道:“凭什么?不能警察过来,你能查?”
“我能。”施景深的音调依旧是理智平稳的,至始至终从没慌乱。他轻靠在上号实木制成的案台边,满脸闲散,勾起的唇角带出自信。
施景擎绷着脸看着他,可心里突然觉得无论面前的人说什么,都会让人相信。越是有这种想法,他越不甘,咬着牙继续说:“是吗,再过不久就是木雕主题月的系列活动。龙雕木拐作为咱们施家,甚至是江城木雕的代表作,都是要拿出来给人看的。时间不多,你要自己找,也得有个时间限制吧?”
“两个月内。”施景深站直身,视线从施景擎开始,逐一从施理,林善身上略过,最后落在施仁身上。他沉声保证道:“两个月,我会找出龙雕木拐,把它安好带回来。”
“哼。”施景擎嗤笑一声,“如果找不到?”
施景深慢条斯理地答:“按爷爷定的规矩办。”
施理想了一下施裘生前定下的诸多规矩,找了个最让她心动的喊出来:“找不到,你要从施氏家主位置退位?”
施家家主如果犯了大错就代表没有能力领导施家,要立刻退下让有能力的人取代。
这是施裘生前总会提起的,当初施仁也是因为这一点,在江维贪污货款的事发生后才自觉无颜主动让位。
施仁看了一眼施理,眼神冷下来,随即对施景深说:“景深,大家都累了,这种事应该在其他时间决定。”
“我很清醒。”施景深笑了下,他牵起雁栖的手带她走到施理等人面前,随即对众人说道:“我失败,让位。但我成功了的话,诬陷雁栖的人,要向她道歉。”
“胡闹!”施仁斥责出声。
施景深这番话指的就是施理和施景擎母子,因为刚刚就只有他们明确表明雁栖是偷窃的人。
施景深用自己退位为赌注,就是要他们给雁栖道歉。这在施仁看来完全是愚蠢鲁莽。
他即使知道施景深在意雁栖,并且对雁栖印象良好,但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儿子因为她就随意拿地位来赌。
“雁栖既然是老爷子选择的……晚辈。那也算是半个施家人,这件事就属于施家内事,我同意暂时不找警察介意。但如何处理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施仁寒着脸盯着要开口的施理,见她安静下来后,继续作出决定,“现在最需要弄清的是龙雕木拐真品在哪,其他的以后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