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最爱她的男人,明明应该是她最要回报的人,可是现在,她却已经觉得亏欠了。
雁家的父女在彼此的陪伴下心生安定,另一边的施家大宅里人心却格外复杂多变。
东院施理房间,施理看着一边喝茶的儿子,面露烦意,“你怎么把家里的事告诉梁肖了?这是咱们的家事!”
施景擎小心看了眼施理,立刻安抚着:“妈,我没说别的,那天梁总刚好打了电话,聊到雁栖和施景深,我就顺嘴说雁栖刚离开施家回自己家去了。我没说龙雕木拐被盗走的事,你放心吧。”
施理安心下来,点点头:“那就好。就算咱们想让景深下去换你做主,那也是咱们自己家的事情。景擎,妈妈想了想,你还是不要和梁氏那个梁肖多接触,妈妈觉得她太复杂了,你可能不是她对手。”
施景擎垂眼服软:“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听你的。”
母子两个又聊了会儿,施景擎告别施理出了房间。再抬眼时,眼中的不甘和恼怒已经不再隐藏。
想到施理刚才那声熟悉的劝解,施景擎咬紧了牙关。
过去说他不如施景深,现在又是梁肖……
施景擎握着拳的手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加重。
他的视线瞟向西院的方向,冷哼着低语:“施景深,梁肖……等着瞧,看看谁是废物。”
两日后,施家中院,主宅。
施仁刚打开一罐大红袍,还没放进茶杯,就看见林善急匆匆地走进房间。
面色凝重地关紧房门后,他凑近施仁面前,呼吸急促慌乱。
施仁放下茶罐,眯眼问道:“怎么了?”
“仁哥,”林善咽下惊慌,低声道:“出事了!”
施仁眼神飘过来,林善没有停顿,直接说道:“龙雕木拐……丢了。”
“什么?!”施仁猛地站起身,大红袍被打翻了一地。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惯有的平静,抖着音看着林善,“你、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林善咬咬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仁哥,我刚刚查了才知道,我们之前找来掉包龙雕木拐的那几个人是、是戚眠春的人。”
“戚眠春?”施仁脸色白了几分,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戚二爷?”
林善点点头。施仁像失了魂一样站立不稳,林善立刻上前扶住施仁,将他扶到藤木椅中坐好。
挥手拒绝了林善递来的温茶,施仁面露痛苦地问:“怎么是戚眠春,他为什么要插手我们家的事?”
林善顿了顿,才说:“戚二爷……他和梁氏的梁肖据说关系密切。我怀疑是梁肖的手笔。”
施仁闭上眼,没再开口。
林善额头急出了冷汗,慌乱地看着施仁,“仁哥,怎么办?戚眠春手上的是真的龙雕木拐。我们得拿回来!”
“戚眠春……”施仁痛苦地叹了声,手不自觉地发着抖,再睁眼时,双眼开始赤红,他盯着林善,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的问:“谁能和他硬抗?你?还是我吗?”
“……”林善皱起眉,之后竟直接瘫倒在地,撑着额哀怨呻/吟。
房间陷入绝望的恐慌中,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施仁缓过来睁开眼,把林善拉起来后,两人重新坐回椅子中。
给林善倒了杯茶,施仁沉声开口:“既然这件事牵扯到了戚眠春,我们就必须要小心。毕竟他早点是靠地下发家,在江城这片也是地下龙头,不能直接硬碰硬。”
林善点头。施仁说着脸色又白了几分,缓了口气继续说:“我们找人来掉包龙雕木拐这件事我自信做的很隐秘,所以戚眠春应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只是凑巧咱们找的就是戚眠春手下的人,他大概也是事成了之后碰巧知道。所以,戚眠春应该不是一开始就想和我们作对。”
林善听了略放心,但又问道:“可是他和梁氏似乎关系密切……难保现在不会利用龙雕木拐在手里这事做些什么。而且……”林善看着施仁,不安地继续,“如果闹大了,我们偷换龙雕木拐这事就得放到台面上,景深那边也会知道。那其他的事……”
林善没说下去,施仁阴沉着脸,手指敲打在桌面,过了会儿,他开口:“绝对不能让景深知道真相。龙雕木拐既然在戚眠春手里,我们就将计就计,把这件事扣到戚眠春和梁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