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遮住视线不舒服吧!”她笑着说话,
“还可以。”淳于洛隶一边笑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将耳后的黑发松开,让长发再次盖住左脸。
“我看要把头发绑起来才好,记得你以前总会将两侧的头发绑好,我来帮你绑吧!”行嫣然没发现他的举动,转身到梳妆镜前想找发带替他绑发。
淳于洛隶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阿然,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把头发绑起来多好啊。”行嫣然回首,不解地瞅视他。
淳于洛隶瞥见她怀疑的神色,他扬高嘴角想掩饰心里的不自在,脸色僵的道:“我想睡了,不需花时间帮我束发。”
“时间的确不早,咱们是该就寝了。”行嫣然望着他僵了一下,立即勾起笑容回道。
淳于洛隶刻意佯装没发现她的视线,转身脱掉身上白袍,穿着单衣坐在床沿,他拍拍身侧勾起一抹浅笑,“阿然,快来歇息。”
行嫣然点头,与他并肩而坐,这回她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肩上,眸光穿过半掩的绮窗望向高挂夜空的明月。
“好久没听你吹笛,最近咱们忙得昏头转向,都没能好好谈天,更遑论是欣赏你的笛声。”行嫣然语气夹杂淡淡的怀念与感慨。
“辛苦阿然了,咱们初来乍到要忙碌的事情实在太多,我因为要帮忙舅舅,便把打理家务的工作交给你,着实心虚与心疼。”淳于洛隶用脸颊磨蹭她的头顶,语气里满是对她的疼惜。
“该说辛苦的是你,舅舅派了几位临时工帮忙整理宅子,我只不过做收尾的事情,一点也不辛苦,倒是你……”行嫣然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颊边蹭了蹭,语气有些哽咽的说,“洛隶,你为了感谢舅舅的无私相助,连着几天帮佛具店抄写经文,不只手都磨破皮,连手腕也抖得拿碗筷都显得吃力,面对翻天覆地的转变,你一句丧气话、一句抱怨也没说,却还总关心我,要我该如何感谢?”
“我需要的不是阿然感谢,我是真心疼惜阿然。”淳于洛隶紧紧搂着她的肩头,恨不得将她融入体内成为他的骨血。
行嫣然没有回话,而是仰首吻上他的双唇,细细地品尝他略有硬度的薄唇,任由他的墨香气息笼罩她整个人,甚至沾染她的肌肤,让她身上也有属于他的独特香气。
淳于洛隶张嘴吮吻她的嫩唇,热舌探入芳腔与等待许久的小舌相互勾缠,粗糙大掌来回爱抚她纤细肩头与后背,相互分享唾液发出的水泽声、手心磨蹭布料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显得十分清楚,让整间屋子充斥着暧昧声响。
乍暖还寒,白日虽阳光煦然却带着冷意,行嫣然走到闲置着没有使用的左边小院,正思考该如何有效利用空间替两人挣点钱,一道熟悉的高挑身形不期然间映入眼底,她诧异地怔住脚步。
“行姊姊,许久不见,你可好?”身着黑衣的南宫陵博站在逐渐转缘的树下,未束起的黑发随风飘荡空中,显得有些放荡不羁。
“小王爷,你怎么来了?”行嫣然总算回神,快步上前来到南宫陵博身侧惊喜问道。
“本王母亲的娘家正好在江南,这回借由祭拜外公之名从京城来到这里,其实目的是见姊姊与师傅,想亲眼瞧瞧你们俩过得如何。”南宫陵博俯视眼前娇小女子,低沉的嗓调与断句的方式都与淳于洛隶十分相仿,可见他受淳于洛隶的影响有多深。
“谢谢小王爷关心,我们过得很好。”行嫣然笑着点头。
“是吗?”南宫陵博扬眉,似乎不以为然。
行嫣然看懂南宫陵博的怀疑,浅浅笑着回道:“纵使生活过得艰难,只要能与所爱之人相知相守,陋居寻常瓦弄亦是天上人间。”
“行姊姊说得是。”南宫陵博勾起意味深长的微笑。
“小王爷可否在寒舍多留几日?洛隶一定有很多话想与你说。”行嫣然虽知她的要求略为过分,但她还是忍不住提出来。
毕竟南宫陵博可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他应当住在瑶台琼室的皇家行宫,怎么能简居寻常人家。
“当然,本王正有此意。”南宫陵博想也不想便点头答应。
面对他的毫不犹豫行嫣然先是诧异,接着了然于心地点头,“小王爷,谢谢你。”
南宫陵博看看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行姊姊,关于师傅被构陷污蔑圣上一事,我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