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促狭的笑眸,她顿时胀红了脸儿,刚喝进嘴里的那口茶,险些喷出来。
“我那是因为……因为……”她红着脸蛋,吞吞吐吐。
蓦地,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手里的杯盏放下来,接着将她按进了他宽大的怀里。
苏宜姗怔住,心跳怦怦作响,红霞浮上两颊,占据不定。
夏宇威将她搂在怀里,双手圈在她的背上。“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受怕,往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挡在你前面。”
“我做这些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你不必感到负担或内疚。”
就怕他是出于感恩才会对自己萌生情愫,苏宜姗连忙正色的解释。
“我没有感到负担,也不会内疚,相反的,我很欣赏你的勇敢,也喜欢你聪明灵敏的反应。”
夏宇威顿了下,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因为出于感激,才会喜欢你?”
闻言,她心虚的眨眨眼,躲开了他饱含笑意的凝视,两颊似火烧的低下头。
“那你真的把我看得太简单了。”
夏宇威笑了笑,探出手勾起她这一路上尖了不少的下巴,唇才刚要印上那张红艳小嘴,外头边传来了春生的嚷声。
“公子,给苏姑娘准备好的楼阁已经拾掇好了……”
苏宜姗心下一惊,连忙推开他,夏宇威顿时被她那副作贼的模样逗得失笑。
“怕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他伸手将跳开的人儿抓回来。
“我们只是假扮成夫妻,哪里是真的夫妻。”她红着脸小声地说。
“假的当久了,就成了真的,总有一天,你真要当我的妻子。”他虽然面带笑容,但是语气相当认真。
“夏宇威……”
觑见春生的身影已在珠帘后方,苏宜姗不得不打住嗓子,只敢偷偷用着红透的脸,悄然娇瞪夏宇威一眼。
只是谁也不知,西墙的菱格小花窗,悄悄映着一道身影,直到屋里的笑声方歇,才杳无声息的离去。
映竹阁里,一名粉衫丫鬟进了正院,来到东厢房的外间,入内福了福身。
王氏正与两个女儿闲话家常,一看见贴身丫鬟进门,便打住了笑语。
“如何?可有探出什么?”王氏端起脸色问道。
“禀告夫人,翠玉刚才去过墨月轩,特意停留了一会儿,只听见庶公子带回来的姑娘一直抓着春生问个不停,看来是个傻的。”
“傻的?这怎么可能。”王氏听翠玉这般回报,不由得蹙起眉心。
“娘,你何必这么关心那个晋人,眼下当务之急是把这个孽种赶出去。”辛贞仪毫不遮掩的说道。
“贞仪,管管你的嘴,这些话要是传进奶奶耳里,不知会出什么事。”王氏给了女儿一个警告的眼色。
“我好歹也是侯爷府的夫人,我才不怕呢。”辛贞仪摆起官夫人的谱。
“好了,你们两个真是不像话,眼下我们母女在这个辛家就快没有立足之地,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吵嘴,也不想想你娘亲刚刚经历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儿子就这么殁了,王氏不禁悲从中来,低头拭泪。
“娘,您别伤心了,您还有我们,我们姊儿俩一定会想办法把那个孽种赶出去。”
“是啊,娘您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垮了,我们还得想对策赶走世豫。”
王氏一时哭得伤心,也听不得任何劝了,只能低着头猛拭泪水。
东墙的花窗映着一道低缩的身影,听见屋里传来哭声,以及辛家姊妹的劝慰声后,那道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开,绕过了东跨院的游廊,来到了西跨院的寒香斋。
“如何?可有什么风吹草动?”
一看见贴身丫鬟碧萝走进来,原本坐在临窗软榻上念佛号的贾氏立刻站起身。
“禀告姨夫人,听说那个晋人是个傻姑娘,夫人与小姐们正在商量怎么把庶公子赶出辛家。”
“是吗?”贾氏若有所思的坐回原位,手中的佛珠跟着搁在腿上。
“姨夫人,照这样看来,庶公子刚回辛府,已经有老夫人当靠山,即便夫人再有能耐,也不敌辛家血脉,姨夫人是否该多上肃川阁走动走动?”碧萝忧心地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