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申时刚过一刻。
又搬回到韶华院的江水心在花厅里看书排遣时间,这时,静立在一旁的彩衣瞄了门口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很快的出声叫唤了她。
“小姐,夫人身边的英姑来找你,要让她进来吗?”
江水心闻言,很快的抬眸,见到英姑站在门外,两个男护卫举手不让她擅自进门,否则看到她不悦的表情,她知道她一定不会经过通报就硬闯进来的。
这两个男护卫是韶阳最近安排的,他说除非经过她的同意,否则不让人随便进来打扰她。她觉得好笑,如果是他娘要来,她能真的阻止不见她吗?不过,同时她也为他的作为感到窝心。
“让她进来吧!”
江水心此话一落,英姑就气势凌人的伸手用力挥开他们的手,大步走了进来。她面色不善的瞪了江水心一眼,但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便很快的收敛敌意,面无表情的直接说明来意。
“江水心。”英姑不客气的直呼她的名字,“你和我出去一趟。”
江水心看见她眼底的轻蔑和恶意,她可以想像白雨梅有多不喜欢她了,因为连她身边的人都对她这种态度了,又怎能期望白雨梅对她会有好感?
彩衣见状,本来也不敢吭声,因为英姑是白雨梅身边最倚重的人,在雪鹰堡里当然说话的份量也不轻,可是,看到她对江水心的态度这么轻视,又想到白韶阳私下的交代,于是她站出来对她说:“英姑,你请我家小姐出去是有什么事吗?能否请你说明?”
英姑没想到彩衣会跳出来说话,她怒瞪彩衣一眼,冷讽地说:“真是有怎样的主人就有怎样的狗,这里轮得到你这个贱婢开口吗?”
英姑不客气的斜瞪着彩衣,那神情如此轻视,语气如此嘲讽,令彩衣委屈的瘪了瘪嘴,却依然挺身,鼓着勇气在她锐利得足以杀人的眼光中对她说:“是……是堡主吩咐奴婢要替小姐担待一些的,奴婢开口也没什么不对啊!”
英姑在堡里,除了主人外,对下,一向是处在优越的地位,哪个下人见了她,不都是恭恭敬敬、十分逢迎巴结的,几时被一个小小的贱婢给这样顶撞过了?
她气得扬手就要甩彩衣一巴掌,江水心见状,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见她扭曲着脸瞪着自己,江水心冷静的对她说:“英姑,请你别和彩衣一般见识,她不懂事,你就别气了。你想让我出去见谁?是白夫人吗?”
见到江水心握住她的手,再见彩衣退了好几步,英始深吸口气,也不敢真的对她发作。毕竟现在她可是堡主最得宠的女人,要是真对她如何,事情就不好收拾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她冷然的对江水心说:“请你放开我的手。”
江水心放开她的手,然后对她说:“现在我放开你的手了,那么你能说究竟要我出去做什么了吧?”
“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只是想让你去看个东西。放心,你那个贱婢可以和你一起来。”她横了彩衣一眼。
彩衣在她转头望着江水心时,嘟着嘴,一脸委屈。拜托,谁是贱婢了?她只是忠心护主而已,有什么不对啊?
英姑见江水心一脸迟疑的模样,她冷笑一声道:“怎么?怕看到什么吗?否则为什么不敢和我一起出去?”
“小姐。”彩衣担忧的唤了江水心一声。其实如果可以,她希望小姐不要去,免得横生枝节,到时,她对堡主就不好交代了。
“好,我和你一起去。”江水心点点头。
英姑唇边扬起一抹狡狯的冷笑,“很好,那走吧!”
话毕,她率先往外走。
彩衣连忙冲到内室拿了一件金色薄披风,再冲出来,替江水心披上。小姐现在的身子怪怪的,一会儿胃口好,一会儿又吃不下,她怕小姐是不是受了风寒,现下外面吹起了凉风,还是披着好些。
待彩衣替自己系好披风的系带后,江水心这才跟上英姑的脚步。
英姑带着江水心离开水心院,通过曲径,来到另一间别院,一进拱门,就可见到一座和她院落里同样典雅的楼阁,这座别院犹如画般的美景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不过,英姑的脚步未停,穿过楼阁来到后面,停在一株桃树下,然后转首对江水心说:“你瞧瞧那里!”
见她唇角有一抹恶意的笑容,江水心感到十分疑惑,“那里有什么?”
江水心抬眼眺望,只见曲桥上有一个昂藏熟悉的男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