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戌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裘攸海,甚至有些结巴地说:“你的意思是……根本没有上古密卷?你骗我们的?”
“哼!”裘攸海已经不再理她,继续向前走。
癸戌的双眼由木讷变成仇恨,她瞪着裘攸海的背影,一掌拍了过去。裘攸海并没有想到癸戌会对自己下手,掌势快要轰到裘攸海的身上时,他才觉察过来。急忙一个转身避过,又是一掌轰响了癸戌。
“区区一个傀儡也敢如此造次!”裘攸海大喝一声,手中的攻势不断向癸戌攻去。
癸戌双眼中仿佛冲了火一般,似乎不在意裘攸海的攻势,不顾防守,一招又一招,全是最凌厉的招式。
眼看着裘攸海的攻势就要攻击到自己,癸戌也不躲,咬着牙拔剑,将全身尽数元力全部凝在这把剑上,就朝着裘攸海刺了过去!
“嗯……”癸戌闷哼一声,口中喷出鲜红的血来。她的那一剑也刺中了裘攸海,不过裘攸海在关键的时候侧了侧身子,那一剑只不过刺穿了他的肩头的衣服。
“岂有此理!简直是不知好歹!”裘攸海呲着牙看了一眼自己肩头被剑刺开的衣服,怒气大盛。
猛地抬起头,一把漆黑的大刀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云玦一凛,她在资料上看过这把剑,这把剑正是裘攸海所用的那把破甲刀!这一把破甲刀曾经让多少人闻风丧胆!更有人说破甲刀一出,正是裘攸海动了怒要大开杀戒的时候。
“宗主!”癸辰忽然站了出来,挡在癸戌面前,道:“我突然感受到少尊的气息!想来……他并没有丧命!”
裘攸海双眼一眯,果然不再介意面前的癸戌,手中的破甲刀也已经被他收了起来。
“你说你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此话当真?”裘攸海眯着眼睛看着癸辰问。
“当然,”癸辰回答得很肯定,“少尊是制造我的人,他一个念头就可以召唤我们,我们自然也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只不过……”癸辰沉吟了一下,道:“他此时的气息十分微弱,想来已是命在旦夕,恐怕活不久了。”
裘攸海脸色变幻,一时思绪万千,很多念头在他脑海浮现。
癸辰垂了眼,又说:“少尊,乃西渊为数不多的旷世奇才,只要有一息尚存,恐怕就是极大的危害。若给了他喘息的机会,说不定……”
还不等癸辰的话说完,裘攸海的身影已经到了千里之外。屋子里只留下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决不能让他活着!”
癸辰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然后看向跌坐在地上,抚着胸口不住喘气的癸戌。
癸辰就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必?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你这何异于以卵击石?”
癸戌苦笑,又接着流下泪来:“癸辰,你不懂。刚刚我忽然想起来少尊给咱们传功的时候,教咱们武功招式的时候。”癸戌“呵呵”笑了两声,问癸辰:“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少尊给咱们安排的任务出了变故,那妖兽突然发狂,咱们两个差点死在那妖兽的撕咬之下。然后少尊就出现了,为了救咱们,还被那发狂的妖兽咬伤了。”
“记得。”癸辰看向缥缈的远方,“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个时候我曾经下定决心一定要一世忠于少尊。”
“呵!”一直在不远处瞧着这一系列变故的云玦冷笑,“下定决心?你的决心当真是让人瞧不起。”
“你难道不懂那种身为傀儡的滋味吗?!”癸戌发疯一样凄厉的喊起来:“我不想!不想做一个工具!我也想做一个正常的人啊!”
她双手握拳锤着地面,近似疯狂。
“我要去寻少尊。”一旁的末影沙哑着嗓子开口。
癸辰轻叹了一声,道:“刚刚我只不过是为了救癸戌才那么说,你们也当知道向来是少尊找咱们,咱们根本就感受不到少尊的气息。更何况那无际崖的险恶乃是实情,少尊他……”
“我要去寻少尊。”末影就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已经幻化成一匹骏马,绝尘而去。
云玦小跑了两步,甚至差一点就喊出“我也去”这句话。然而,她不能。
云玦低垂着眼眉,望着自己的一双手,她差点都忘记了如今的她早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毫无修为元力的凡人。这身体甚至因为刚刚的马不停蹄而疲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