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能帮的一定帮你。”宁琴抓得宁书手都疼了,这还是宁书第一次见宁琴求人,望着这一双根本不像宁琴的祈求的眼睛,宁书根本没有拒绝的想法。更何况,这个姐姐一直是对自己很好的。
“那你告诉我,我怎么帮你?”
宁琴怔了一下,心里犹豫,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定地望着宁书说:“帮我带信给一个人!”
宁书心中大骇,她这个姐姐,这个姐姐是……
天啊……
宁书觉得自己有点站不住了!
宁琴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直接说:“我知道我这样不应该!是宁家的耻辱!可是!我一想到我不能嫁给他,这辈子要侍奉另外一个男人一辈子就觉得活着没什么念头了!”
宁琴的话狠狠撞击着宁书的心口,使得宁书半张着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瞧着宁书的神情,宁琴有些绝望,她喃喃着说:“我知道连你也要瞧不起我了,可是我不敢跟别人说,两个丫头不敢帮我,也帮不了我送不了信。我原以为你也懂不想嫁的那份心思……”
宁琴说着,就又落下泪来。
宁书勉强压下心里的震惊,握着宁琴的手,斟酌着语句劝道:“之前姐姐也说过咱们世家的女儿,就是棋子,那婚事不过是长辈们与人相处的盘算。门当户对,家世清白,人也不错,那就是极好的姻缘了。更何况咱们宁府如今的形势,这婚事就更推不得了。”
宁书说的这些道理,宁琴已经想过很多遍了,如今再听一次只觉得麻木。她望着宁书,说:“这些道理不用你教我!我就问你愿不愿意帮我!”
“大姐别说了!”宁书站起来背过身不去看宁琴那双绝望的眼睛,“这个忙我不能帮,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大姐你还是……忘了那个人吧!”
“你走吧。”宁琴闭着眼,也不看宁书了。
“大姐,你……”宁书转过来,望着宁琴。
“走!”宁琴又是喊了一声,这一声太高了音量,使得初夏和卯夏都在门外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宁书无奈,只得一咬牙走了。
宁书一走,宁琴又伏在桌子上呜呜哭起来,听见脚步声,哭着训斥:“你们两个不要再来吵我了!出去!”
“那个人到底是谁?”宁书一出了宁琴的屋子被冷风一吹,脑海中就不断浮现着宁琴绝望的样子,那绝望的样子她太眼熟了。虽然原因不懂,可是她宁书对这一种绝望的感觉感同身受。
宁琴抬头看着苦着一张笑脸的宁书,就一下子笑了出来。
门重新被掩上,初夏和卯夏两个丫鬟都是在外间守着。熄了灯,两姐妹就在一张床上躺下来。
“那个人,你也见过。”宁琴轻叹了一声,终于说了出来。
宁书心中惊讶,她见过?
宁琴黑黑的眼睛望着屋顶,继续说:“父亲被送回来的时候,我吓坏了。我好怕就这样失去父亲了,我急着想冲进去看看他。却不想被人拦着,一怒之下,我打了他一巴掌。”
宁书惊讶地张大了嘴。
“是的。”宁琴苦笑,“那个人啊,不是什么世家公子哥儿,也不是什么才子文士。而是一个小小的将士。指不定家里都是粗鄙的农户,吃不饱穿不暖呢……”宁琴说着眼泪就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宁书的手在身侧摸了摸,最后握住了宁琴冰凉的手。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给她点温暖。
“阿书你知道吗?他的样子总是在我脑海里转来转去。那些日子我好多次想要去看看父亲,都是被他拦下来。有一次啊,下着大雨,我撑着伞站在门口非要进去。他呢,自然是被雨淋着,他都被雨水浇透了呀!可是就那么站在门口胳膊一横不让我进去……”宁琴慢慢陷入回忆里,“我都被自己的无理取闹惊到了,到了后来我也不知道是真的想进去见父亲,还是想见见他……”
宁书觉得有点荒唐,脱口而出:“就因为见过几次就莫名其妙动了真心,妹妹还真是不懂!”
宁琴就笑了,说:“有些人,就算是瞧见了那么一次,他也是与众不同的。”
宁书刚想说这太荒唐了,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身影,那到了嘴边儿的话就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