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算你狠!小师妹,算你瞎!
承宣怎么也想不到,白乔的父亲会在这个时候到访。他站在门口愣了半晌,生平第一次觉得无地自容,直到怀里的人挣扎了下,他才想起来要把她放下。
白乔裹着长衫蹦蹦跳跳地向白修竹跑过去:“爹,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白修竹喝住她,怒发冲冠:“混账东西!还不赶紧回屋去换衣服?”
白乔吓得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然后被沐雅半拖半扶地送回了房。
小师弟吴越华掐了掐自己的人中,这样的场面真是画院有史以来最劲爆的一幕了,他一定要扛住神经,千万不能阵亡。
“伯父,事情不是你想的……”承宣刚开口,立时被白修竹打断。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说无益!我们换个地方谈一谈。”
承宣默然半晌,叹了口气:“那请伯父到我房里来吧。”说罢,领路先行,背影无限地惆怅。
众师弟们面面相觑良久,还是吴师弟率先打破了沉默:“大师兄和小师妹,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对啊。”
众人原本心中就揣着小九九,此时被吴师弟一道破,纷纷都不忿地嚷了起来。
“没想到大师兄这么卑鄙,借着教画为名,勾引小师妹。”
“就是,平时一副道貌岸然,女色不近的模样,谁想竟干出这样的事情。”
“看小师妹那衣服,估计被大师兄折腾得不轻啊……”
梅疏影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投来鄙视的眼神,但是又无可反驳,最终只能哀叹,画院里以后又少了个可以幻想的对象了。
最惨的要数叶新了。从白乔来的第一天,他就想尽办法巴结,对这小师妹只差没掏心窝子。谁知道才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小师妹这朵鲜花就被大师兄那毒蜂给强采了。他的心用滴血来形容也不为过啊……
哎,大师兄成了采花盗,二师兄又失魂落魄。白乔师妹一来,丹青画院整个都变了样。不知道师尊回来的时候看到,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众人腹诽。
丹青子行色匆匆,正在赶回玉丘山的路上。想起老友说的话,他还心有余悸。
“我本想将那幅画公诸于世,可闽家权倾朝野,一直暗中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之所以二十年来我还能安然无恙,就是因为我将这画交给亦霞你,他们找不到画,自然也不敢轻易将我怎样。可如今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我平生之剩下一个心愿了。”
“昭雪沉冤。”
丹青子拿着画朝回路赶。为了好友晚年安好,他不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将这张藏宝图的秘密告诉圣上,可要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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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玉丘山画院的弟子房里,有一人正面临着他人生之中最艰难的一次决定。
“伯父,非我不愿,实不能也!”
古语有云,一子错满盘皆啰嗦。承宣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他此时的处境再恰当不过了。
“为何不能?难道你觉得我女儿配不上你?”白修竹皱眉瞪眼,声音里满是怒气。他已经决定不追究他们二人去了哪里做了何事,但众目睽睽之下,这小子抱着乔儿,这叫她以后如何出去见人?本想退一步,让他负责任就罢了,没想他竟还不乐意?
“实不相瞒,家父早已替我定了一门亲事,所以,白师妹若是入门,最多也只能为妾。何况,家父管教甚严,恐怕不会允许我纳妾。”
“岂有此理!”白修竹拍案而起,“我女儿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你看了去,你一句家教甚严就想推脱了?”
承宣头痛欲裂,他也不知如何是好。白乔父亲的指控,他毫无反驳的余地。他确实看了白乔的身子,还看得……不少。将心比心,他确实应该对白乔负责。可是,当年和许家定亲时,两家有约定,一生一世一双人,成亲后他绝不能纳妾。
“请伯父给我一点时间,我立即修书回去禀明父亲,请他允许我娶白乔师妹。”
白修竹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本还想为女儿争取个做妻的名分,但是转念一想,白乔这个出身,又吃了亏,能有人要就不错了,还计较什么妻还是妾。
“我给你半个月时间,若是到时你不给个交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只好请我师尊你师傅来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