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别,千万不要来,我那太过破旧,供不起你这座大神。”
“只有一张床吗?”
纪东歌猛的点点头,诚恳说道:“对对对!”
褚淮瑾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那就更好了。”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吗…
纪东歌灵机一动,她假惺惺道:“哎可你没订火车票,好可惜回不去。”
褚淮瑾波澜不惊,他淡定呷了一口,“我帮你订票时,多订了一张。”
什么?这下纪东歌就不好说话了,她假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低下头,她自卑情绪涌了上来,她和他在一起时,本就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再后来,知道他的家庭环境后,她更这样觉得了。
她并不想让他看见那个破旧的小乡村,她永远记得褚淮瑾家的院子里几株梅花,蜿蜒香气灼热出流云般的幻境,人间与仙境的对比,更令她感到自卑。
那个小小的乡村葬着她无法诉说的童年,她希望她那个秘密永远只是个秘密,她不想让褚淮瑾看到那个自己。
褚淮瑾把茶杯放到桌面上,他忽然唤纪东歌道:“东歌你去拿把刻刀来。”
纪东歌收拾下情绪,起身给褚淮瑾拿刻刀,“喏,干什么。”
褚淮瑾把他紫砂壶端了起来,“你来刻个字。”
纪东歌还没说什么,褚淮瑾就把她拉入怀中,手把手要带着她刻。
纪东歌心里奇怪,这个人平常对他的紫砂壶宝贝的要死,今天奇怪要对自己宝贝下手,她忍不住说道:“你要干什么?”
褚淮瑾的下巴搭在纪东歌肩上,他的手抱着她的手,用刻刀慢慢刻下“东”这个字。
纪东歌习惯性问了一句:“这壶多贵啊?”
“这栋楼加地皮。”
纪东歌全身僵住,她看着这丑陋的“东”字,褚淮瑾你这个败家玩意!你居然…你居然…
褚淮瑾不见任何影响,他摩挲着这字,“这就等于你在我身上刻了你的字了。”
“东歌,这也等于我的人生以及一切都刻上你了。”
“它虽不过是个壶,装的可都是你啊。”
纪东歌侧过脸看他,不确定问了一句:“如果这茶水配不上你这壶呢?”
褚淮瑾指指壶上的字,“可这壶已经是你的了。”
她笑了。她吻向他。怀着勇气和决心。
*
秦倾坐在咖啡厅里,她眉毛弯弯,嘴角上扬,仔细为眼前的咖啡放入砂糖。
“真的吗?你认识发帖的那个人。”
“在网上聊过几句,因为有相同的兴趣。”
顾嘉树眉头舒展,“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嘉树,我一直都很乐意帮助你。”秦倾道,她将砂糖盒推到顾嘉树面前,“这样子,纪东歌应该会很感谢你。”
顾嘉树愣了一下,“我…并不求她感谢我。我只是…只是想为她做些事。”
秦倾依然笑着,她轻啜了一口咖啡,回味了无尽的苦涩味道。
“秦倾…如果你有什么要我做的,我会竭尽全力为你做到…如果你需要。”
我就要你这句承诺。秦倾想。
“嗯…那这个愿望让我下次告诉你吧。”
顾嘉树也笑了,点点头说:“我一定尽我所能。”
跟顾嘉树说再见以后,她回家的路上又路过那次躲雨的弄堂,她站了一会。
她重生以来,排练了无数次与顾嘉树的初相遇,思考了无数次与他的第一句话该怎么说,当第一次见面时,她竭尽全力展示她最美的风景,望这位多情的游客能为她停下步伐。
她编织了一个独一无二特别的秦倾,这个假象耗费她多少时间和精力,只为了顾嘉树突然之间对她产生的好奇。
当一个男人对女人产生好奇时,这是一段爱情故事的序章。
可终究抵抗不过那个人的多年的陪伴。
她看了眼突然震动的手机。
—解释?你开玩笑吧,现在是多好涨粉的时候,我懒得理你!
—是吗?那你绝对会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痛苦
想家
☆、握
火车嘎吱嘎吱着不知要开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