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不参加，就把这本53作完吧，也没多少，一百来页，刚好补补你的数学。”
纪东歌一听，立刻转身离开教室，背影萧瑟凄凉。
她咬牙切齿翻着竞赛科目报名表，陈桥鑫也在旁边帮忙看着，“嗯…奥数就算了，我他妈加减法都会算错，英语？不行不行学了那么多年就只会how are you.传统文化知识更不行，我连端午节农历几号都不知道…”
这报名表越看越让人难过，纪东歌趴在桌面上装死，旁边陈桥鑫呀的叫了一声，陈桥鑫激动拍了拍纪东歌，“这个啊，物理常识！”
“东歌你物理很好啊！”
“那是以前…”纪东歌趴在桌上想了想，物理常识，这么说起来，唯一会的还沾点边勉强可以试试不是吗？
纪东歌下定决心，如同壮士割腕般填了报名表。
文化节的讨论从上课延续到下课，贴吧里讨论着都是这方面内容，也不知道谁从哪里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说是圆中和港中要一起办文化节。
这消息一出，大家直呼骗人。
直到第二天上学，学校告示牌贴出，“我校决定与港中一起开办文化节，以两校学生进行知识对抗比赛，为此提高两校学生的知识储备。”
众人纷纷傻眼。
啥？比赛？
你大爷，我们学校学生什么水平，你心里没有点批数吗？
本来一个小打小闹的比赛上升为学校荣誉，报名比赛的人压力都很大，包括纪东歌。
纪东歌每天上完学就待在家里背物理公式，搞得她看见水开了，条件反射去推算水的质量。
褚淮瑾也能感觉到。
关灯睡觉了，她问他，“黑洞理论是不是黑洞在形成过程中，其质量减少的同时还不断在以能量的形式向外界发出辐射？我没记错吧？”
褚淮瑾有些困了，他轻轻的嗯了一声，纪东歌还是对自己所记的有疑问，她又推推他，恼怒道：“你快说对不对啊！”
褚淮瑾清醒了过来，他叹了口气，把她揽到怀里，对纪东歌说：“你不要这么记。”
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用哄孩子的语气对她说道：
“Alice和Bob是一对夫妻，并且他们也是一对宇航员，一次他们执行任务时，他俩接近了一个黑洞，可是这时Alice的助推器坏了，她被吸入了黑洞的引力势井，Alice飘向了黑洞的边缘……”
褚淮瑾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轻柔说道：“Bob深知自己无能为力，他看着Alice的动作越来越慢，Alice此时回头对Bob微笑，在Bob眼中，那笑容慢慢的凝固了，最后像一张照片一样定格住了。而Alice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在引力的作用下，她飞往黑洞的速度越来越快，在潮汐力的作用下，被撕裂成粒子，最后消失在黑洞的最深处。”
“这就是黑洞理论。”
纪东歌久久不语，最后她开口问道：“Bob知道Alice死了吗？”
“东歌。”褚淮瑾说，“只有学会自欺欺人，才足以熬过这漫长的一生。”
东歌翻了个身，整个人贴在褚淮瑾身上，“物理学的真实太残忍了。”
褚淮瑾笑了，黑暗中他的眼珠子像玻璃球般通透，像一滴泪珠一样，他缓缓说道：“物理学太浪漫了。”
“你身体里的每一颗原子都来自一个爆炸了的星球，形成你左手的原子可能与右手来自不同的星球，这实在是我所知物理学中最富有诗意的事情——”
“你的一切都是星尘。”
纪东歌听到这句话，一愣随之老脸一红，她埋在他的怀里不敢动，怕他发现自己在害羞。
她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又发问：“那你可以用量子力学来表达吗？”
“嗯？”褚淮瑾盯着自己怀里的人，试探的问道：“我可以讨个奖励吗？”
“你先说。”
“在量子力学里，相互作用的两个对象会形成纠缠态，无论在其中一个上发生什么事，都会瞬间影响到另一个，不论它们相距有多远。”
纪东歌哼哼道：“这个我知道呀。”
“理论上讲，你与你遇到的任何东西都存在着量子力学的纠缠，邂逅的次数越多，纠缠得就越厉害。”
纪东歌灵机一动先脱口而出：“你不是要说我和你的邂逅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