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连一个月李梓承都没有碰到过了。
直到一天,李梓承再一次路过港中,他叹了口气,背着包慢悠悠的走回家,路上,下起了小雨,他拿手挡着,冲进了小巷里,墙上的青苔野草似乎因这场雨,绿的更加鲜亮,他躲在巷子里一处避雨处。
雨滴哗啦啦砸击着木板,雨幕在他面前搭起了舞台,世界变得雾蒙蒙的,万物恹恹地低下了头,李梓承头靠着玻璃窗,百无聊赖等着这场雨停。
一阵脚步声传来,李梓承没注意去看,回过神来,旁边躲雨的位置多了一个人,他瞥了一眼,愣住了。
席豫手撑着把红色雨伞,港中的白色衬衫被雨打湿了下摆,他垂眼时像刷子一样的睫毛,沾了雨丝,黑黝黝的眼珠子在这朦胧的世界显得更为清晰,他带着风雨气息走到了李梓承的身边。
雨在玻璃上书写着情诗,眼前人是神赠予他的情人。
李梓承几乎以震惊的姿态面对席豫。
“这么巧?没想到在这遇到你”
席豫听到碰到巧这个字时,有意无意挑了下眉,他说:“巧吗?我觉得一点都不巧。”
这句话把李梓承噎到了,他咳了两声,装作没听到这句话。
“嗯?为什么不说话。”
这时候李梓承突然把一个鲸鱼模型拿了出来,他举在席豫眼前,突然道:“这可能是它的安排吧。”
席豫看着这个被他扔进水缸就再也找不到的鲸鱼模型,他转头看李梓承,李梓承正兴致勃勃说着:“你讲那位名叫爱丽丝的鲸鱼,以后肯定会找到听懂她声音的人,一定会的。”
“为什么?”席豫再一次发问:“为什么?”
“因为,因为这世界很大,只要时间还多,游过许许多多的地方,总会找到的。”
李梓承把鲸鱼递给席豫,“还给你。”
席豫没有接过,他的神色看不出什么,他只是淡淡地说:“雨停了。”
“是哦。”
“走吧。”
“去哪?”
“你不是想说和我做朋友吗?”
“诶!你愿意!”
“……给你一次机会。”
*
李梓承率先答完题,四周围的人似乎都在苦思冥想,他又把试卷检查了一遍,实在找不出什么错误,他无聊托腮发呆,突然他注意到窗子上,映着个纸鲸鱼,有人特意把鲸鱼身子涂成蓝色,他觉得有趣极了。
不到一会,外面的人又把一个纸鲸鱼映在窗上,这次是红色的,他这时候知道在外面做这些的人是谁了,他看到,席豫露出一个头,对他眨眨眼睛,眼里有光,有星星,有李梓承说不出的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间
我恨所有人。
我更恨自己。
秦倾脱下华丽的裙子,碎钻点缀的裙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她满意的抚摸着裙面,这是今年的高定,她处处做低伏小,才哄的他为她买下。
裙子是女人第二次生命。
她无比坚信这一点。
不然她的母亲为什么会为了漂亮的衣服抛弃她和父亲,后来,她为了华丽的裙子,抛弃了她的父亲。
她坐在衣帽间里,周围满满的首饰华裙,她奇怪的产生了满足感,这些奢侈品可以填满她内心的空虚,她只要拥有一点点就可以幸福一点点。
但她突然想起宴会上那个女人,那个身穿红裙的女人,她站在那,仿佛就是宴会的中心,酒盏围绕着她,烟花为她绽放,所有人竟都有意无意的讨好她。
她叫,纪东歌。
秦倾几乎快要遗忘这个名字,但她在宴会上遥遥看到纪东歌的第一眼,她身上诡异地冒出熟悉感,纪东歌这个名字无意识就让她念了出来,她都要忘了她有嫉妒这种情感。
纪东歌和席豫走在一起时,她几乎快要捏碎手中的酒杯。
输了,又输了一步。
赖长阳搂着她的腰时,她突然涌起逃离的心情,她心想为什么是这种场合遇见她呢,她强颜欢笑对着每个客人,褚府的玻璃灯太过明亮,竟有些刺眼,刺眼的让她留下了一滴泪。
她不留痕迹抹掉这滴泪,过了好多年了,纪东歌还像以前那般耀眼,她天生适合穿红裙,她似火,似烈焰,似晴天的阳。
耀眼的人注定要跟耀眼的人在一起。这种道理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