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我在敲很重要的代码。”
纪东歌听话的闭上眼睛，嘴里嘀咕道：“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
“你睁开眼吧。”
褚淮瑾已经坐到另一个座位上，他对纪东歌说：“你随便打开一个浏览器。”
纪东歌听此随便按了一个，弹出来界面空白一片，随后显示了一段英文。
“Hello My World！”
她看了一眼褚淮瑾，没想到他耳根通红，面上却强装着不在意的样子，他假装咳了两声说他要先走了。
纪东歌笑眯眯凑到他身旁，“world指我吗？”
褚淮瑾没回应她，过了很久，才轻轻道：“你懂就好。”
褚淮瑾上大学时总是看不起别人用这么简单代码向女生告白，可是这招真的好用。
他看了一眼笑的那么开心的女孩。
心里感觉有点甜。
做回俗人未尝不好。
比赛快要开始，褚淮瑾进了比赛场地，纪东歌有些昏昏欲睡，她撑着下巴发呆，突然间，她意识到她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
秦倾抱着书穿过走廊，碰上了她的外教老师。她站直并微笑道：“Goodafternoon.Mr.jones.”
Jones回以微笑，“Girls，long time no see，how have you been？”
“I’m fine.”秦倾顿了一下，说道：“谢谢你教会我一个道理。Flash in the pan.”
Jones看着面前的女孩，他问道：“How to say in Chinese？”
“昙花一现。”
Jones细细咀嚼这个词语，感叹了一句：“The best fish swim near the bottom of the water. All the splashes are the flash in the pan.”
秦倾一怔，喃喃道：“我现在才弄清楚。”
“什么时候都不晚。”Jones 说出蹩脚的中文，语气带着善意，他的绿眼睛里笑意盈盈。
“谢谢你。”
秦倾礼貌向Jones说了之后见，往她的比赛场地而去。她脑子里都是Jones那句话，想到，他的忠告终于让她听进去了。
秦倾停下了脚步。
眼前站着一个人，她靠在墙壁上，光线勾勒她的身影，连她都不自觉的感慨一句，老天真是偏心的。
“好久不见，秦倾。”纪东歌抱壁靠在墙上。笑容灿烂，眼睛仿佛藏着无数光芒。她直起身子，向秦倾走去，每一步像是在走在秦倾记忆里，那一年，那一天，纪东歌也是这样站着她面前。
她要来审判我了。秦倾想。
“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讨厌到有想打你的冲动。”纪东歌自嘲说道：“但我知道，我不能，不然跟我妈有什么两样。”但这种暴躁和冲动仿佛从她出生就刻下骨子里的东西，是她的父母留给她的恶劣礼物。
“我想了半天，决定向你要一句对不起，你认吗？”
秦倾握紧拳头，她说：“我不认，你凭什么可以高高在上来审判我，这是你们欠我的。”
纪东歌一愣，随即一怒：“欠你的？你说说我欠你了什么？席豫欠你什么了？”
你欠我顾嘉树！你欠我，我最喜欢的顾嘉树！
还有席豫，他间接害我失去了顾嘉树，他也欠我！秦倾满心悲伤，她甚至认为，这个世界都是欠她的。
“你们让我失去了顾嘉树。”秦倾轻轻的说：“你们消失了最好。”
纪东歌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秦倾，她对秦倾的感情感到恐惧和鸡皮疙瘩，“顾嘉树在心中，是人，还是你的感情寄托，我弄不清楚了。秦倾，你的喜欢，是可以拿来伤害别人的。”
纪东歌问：“秦倾，顾嘉树对你来说，到底什么？”
秦倾说：“他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纪东歌久久看着秦倾，她轻轻的说：“不，你喜欢的不是顾嘉树，只是喜欢这种感情而已，这种感觉让你觉得可以活下去。”
“不过是雾中看花，水中捞月，求不到，得不到。回头一看，根本就不是顾嘉树。”
“你喜欢的只不过是能有这种感情的自己。”
秦倾抬起眼，她看着纪东歌没说话。
“其实你也知道，你只是装作不知道，继续沉迷于这种错觉。会考那一次，你明明做的天衣无缝，却偏偏要用你自己原本的字迹去写答案。这一次，你借他人之手，却偏偏要在圆中入校登记手册里留下你的名字。”纪东歌说道：“你在等谁抓住你，然后叫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