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之相公再娶我一次_作者:豆角很逗(11)

2019-03-08 豆角很逗

  枕头呢?那个重得离谱,我以为万无一失的瓷枕呢?我搜寻了下,发现它静静地陈尸在床尾,散发着一股被人抛弃的哀怨气息。

  我闭了闭眼,在心里暗暗咒骂了几句,然后气沉丹田。

  一,先把脚收回来;二,把头移开;三,假装继续睡觉。

  做好打算以后,我的气游走到腿上,开始缓缓运作:抬,抬,抬。

  抬不起来呀喂……

  我这才发现,江逢的手隔着被子压在我腿上。

  一,将他的手挪开;二,参照前面三步。

  于是,我又将气聚到手上,慢慢向他的手伸过去。

  “醒了?”平地一声雷,吓得我把手缩了回去,只见他睁开了眼睛看我,眼里带着一丝戏谑。

  “呵呵,刚醒,刚醒。”我讪讪地笑了笑,然后将手和腿迅雷不及掩耳地收了回来,最后,还将头一偏,离开了他的胳膊。

  他撑着手坐起来,捏了捏胳膊和肩膀,然后道:“昨晚你迷迷糊糊的时候把我的胳膊拽过去当枕头了。”

  我不知道吗?需要你在这里重申一遍吗?

  默然半晌,我问他:“除此之外,我们应该没发生别的事情吧?”

  他低头看我,眼底波澜不惊:“你还希望发生什么?”

  “什么也不希望!”我脱口而出。我真是猪啊,竟然相信梁祝的故事!他不是梁山伯,我也不是祝英台。他是男我是女,互相都明白。这样的陷阱,我竟然也会掉进去。

  我不要做人了,我不要做人了!!

  “既然起床了,就去用点早膳吧,一会到我房里来找我。”他起身整理好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也不知这锁是什么时候打开的,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用完早饭以后,我慢悠悠地走到江逢的房间外头。本想敲门,胸口上次被门压住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呢,于是改为叫门:“喂,你叫我来什么事情啊?”

  江逢的声音从房里头传来:“门上没机关,进来吧。”

  他倒是了解我,我推门进去,却在踏进门的瞬间,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到底是什么人住的房间啊?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有人形的木头桩,脚底装着轮子的木牛,不用人摇就会转动的木扇,往外喷水的木箱子……

  “这些都是你做的?”

  他点了点头,在桌子上的图纸画下最后一笔。

  我简直不敢相信,叹为观止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有趣的东西呢。”

  他淡淡问:“你觉得有趣?不会觉得这是不务正业,不学无术,以及自闭症患者做出来的东西吗?”

  我一个岔气,忍不住咳了几声,“你,你都知道了?”难道他有天眼通,能看穿我心思不成?

  江逢起身,走到书架边,抽了一本书,递给我:“少去看什么乱七八糟的戏班子。蛮夷人哪懂中原文化,都是按着他们的心思来改编,常常面目全非。什么祝英台前世是仙人,今世为了报恩才跟梁山伯在一起之类的,看多了,会让你变得粗俗不堪。”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我讲这么多话。我接过书来,看见上头端正的二字:梁祝。

  “啊,原来是这个祝字啊,我还以为是柱子的柱呢。”

  江逢咬牙切齿:“现在开始回去看!看不明白就来找我。再敢牛头不搭马嘴,你会知道后果的。”

  我会看不明白?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十几年来读的可都是先秦古典,大学春秋,他当真以为我是胸无点墨的女子?

  气死我了!我把那梁祝的书揉成一团,出了他的房门顺手一丢,扔在花圃的角落里。

  

  6

  教我读书的夫子,曾经评价我是“三分聪明七分散漫”,但“聪明远不及散漫”。

  我的聪明是天生的,散漫却是刻意而为之。我也能静若处子、人淡如菊,可我偏不要。那样的个性是我爹喜欢的,不是我想要的。

  我爹对外习惯将我吹嘘得天上有地下无,我出门又善于乔装,所以外界的人都以为,冯小姐三步不出闺门,身怀绝世才艺,渐渐将我描绘成南陵第一才女。

  如今,这第一才女下嫁给家境平平,无甚作为的江家少爷,就难免让他遭受众人指责。

  春晓出门遛了一圈,回来告诉我,现在外头的人将江家说得很难听,什么贪图冯家财产,挟恩逼嫁之类的。